清粥熬煮得软烂,不需多费力咀嚼就能滑入肚腹。
苏酥喝过水吃过清粥,恢复了些许力气,这才问她们:“我们怎么又回来了?山匪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问山匪,不问问你自己的身体吗?你知不知道你不要命的做派快吓死我和姜轻了!”
千梨也是关心则乱,气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玲珑坞里的女谍为了能更好地潜入各处,从不接触武艺,只有防身的伎俩。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去挟持龙武吧?
姜轻抱臂语气泠泠如霜,却是目露担忧,“你委实是逞能了。”
苏酥知晓二人一心为了自己,欣慰地笑了笑,默默承担两人的嗔怪。
“你还笑。”千梨气哼哼。
苏酥回她:“捡回一条命,大难不死,当然得笑啊。”
只有死人才会被哭丧,与其丢掉性命,笑一笑也无可厚非了。
“山匪被世子与士师带来的人镇压了,当晚死了百余山匪,逃走十余个,其他不肯束手就擒的都就地格杀了。不过有个细节,在营地的山匪并不多,只有三四百人,狡兔三窟,那里是他们的老巢之一罢了,他们还有其他的藏身之地。士师还遗憾没能将山匪全都抓回来。
而龙武没死被下大牢,你为擒龙武受伤,荒郊野岭的也没个救治,世子带你就近去镇上找药材续命,你才能坚持到回京。”
千梨一一为她解惑,苏酥才知晓距离那晚,已经过了五日五夜。
“说来也奇怪,虽然芜桐地界不算多么太平,山道有匪徒打劫来往商队旅人,但这次的山匪数量也太多了吧,起码有近千人呢。”
苏酥说出心中猜测,“或许那些人根本不是山匪,只是以山匪之名作恶,他们更像军队。”
想起梨园里的《龙凤阁》戏目,苏酥顿了顿继续道:“恐怕他们都是被豢养私兵。”
千梨吃惊,“竟是这样?怪不得士师和世子都联手了。”
姜轻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到屋外庭院里传来的脚步声,“先莫说这些了。”
与朝廷有关系,还事关兵戈,多加议论唯恐招来祸事。
苏酥识时务地闭口不言。
千梨也转了话锋,不无感慨:“看来你真是对世子情根深种,不然也不会不顾一切去救他。”
苏酥惊得抬眸望了她一眼,面上布满被误解的神色。
“难道是我想错了?你不是为了世子么?”
姜轻耳朵动了动,方才在庭院响起的脚步声,算算时间来人也该踏上廊芜,怎么就忽然没了响动?
“是也不是……”苏酥难以启齿,慢腾腾道,“坞里不是还有一条规矩,若能救坞主一命,作为赏赐可以满足一个愿望。”
“你现在是世子夫人,绫罗绸缎、珍珠玉器什么都不缺呀,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离开公府,离开玲珑坞。”
搭在红木格子门堂板上的指节蓦地发僵,陆无咎眉宇深刻地皱成川字纹。
他听白苏说夫人转醒,便丢下手头的事务赶回来,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心急如焚,想急着见完完整整的她。
然而,他竟无意中听见……
屋内两人浑然不知,仍旧继续交谈。
千梨无奈且释然地笑道:“我以为你尽心尽职,多少有几分是为了心上人呢。”
心脏极为柔软脆弱的一角被轻轻一刺,突如其来的痛感令苏酥身子一麻。
她咬了咬唇,“世子金相玉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