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争斗打的焚天灭地,整整持续了四天,第五日半晌慕容深的追随者们被赶到了城门外,关上城门的一刻,很多人的腿都软了,东倒西歪靠在城墙里面大哭的大笑的,瞬间乱成一团。
&ldo;姜公子快去看看吧,毅王殿下快不行了。&rdo;前任户部尚书齐可宣抖着双腿跑过来扯住姜琬的衣角:&ldo;想见见姜公子。&rdo;
姜琬一惊:&ldo;殿下方才不还骑在马上亲手杀了两个叛兵吗?&rdo;
&ldo;殿下这次本就打算与慕容老贼同归于尽的。&rdo;齐可宣摇摇头,往常修的整齐的胡子邋遢不堪地黏在胸前:&ldo;背部中了一刀没当回事,谁知道那贼子在刀上涂了毒……&rdo;
乌云压顶。
&ldo;本王蛰伏了二十年,如今最后一战能为陛下扫清逆贼,也算死得其所了。&rdo;裴丰已经换下了戎装,此刻裹着狐毛大氅坐在软榻内,睨着黑漆漆的汤药道:&ldo;命大夫都散了吧。&rdo;
&ldo;殿下,姜公子来了。&rdo;贴身的仆人附在他耳边道。
裴丰侧过眸来,声音少了先前的浑厚,添了几分虚弱:&ldo;你过来。&rdo;
姜琬疾步走过去跪在他跟前:&ldo;殿下,您怎么……&rdo;
一时哽咽的竟说不出话来。
裴丰摆手挥退左右:&ldo;本王不死,你们这些跟着本王的人怕永无出头之日了。&rdo;
皇帝不会轻信任何人,往后,更不会在慕容深被清理之后任由另一个人坐大。
姜琬一惊:&ldo;殿下,陛下同您终究是……&rdo;
父子血亲啊。
话又说回来,天家无父子,虽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裴丰沉默半晌,缓缓道:&ldo;你今日来见本王,本王有一句话赠你,你记着后就回去吧。&rdo;他顿了一下才开口:&ldo;官在地方,要福泽百姓,官在朝廷,则循默守位。&rdo;
循默守位,不就是多磕头少说话吗?
曾国藩晚年以亲身实践传世的至理啊。
&ldo;在下记住了。&rdo;姜琬在心中默念一遍,叩首道:&ldo;谢殿下教诲,姜琬感激不尽。&rdo;
担忧地道:&ldo;宫中解毒之物甚多,在下这就进宫去求陛下。&rdo;
&ldo;不要。&rdo;裴丰出言阻拦:&ldo;你回府去吧,过不了几天,皇帝就会重新启用你们了。&rdo;
姜琬还有说什么,裴丰一拍手,立即有人进来把他推了出来。
&ldo;……&rdo;
&ldo;殿下的毒无药可解了。&rdo;毅王府的人送他出来的时候哭着道:&ldo;公子就此别过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