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看我?”夜重羽眸色微沉。“大师兄,你……不害怕我吗?”“害怕?”夏明烨轻笑,“怕你什么?怕你太好看?还是怕你太乖,太可爱?”面对夏明烨的有意调笑,夜重羽的眸色忽明忽暗,原本清澈的眸子也变得深邃。夏明烨猜出他心中所想,笑着帮他拉拢了下披风的两边,将他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小十七,别想太多,有的事我不问,不是代表我不想知道,我只是想听你主动开口,主动把那些事告诉我。无论是你昨日为什么身体会布满寒霜,还是你……为什么会去咬死那些鸡,我相信你都有自己的理由。”夜重羽露出惊讶之色,看着夏明烨的一双乌黑的眸子明了又暗,暗了又明。他知道?他竟然知道?夜重羽一直以为那件事自己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夏明烨竟然已经知道。“大师兄,你……怎么知道那些鸡和我有关?”夏明烨拿出那根轻飘飘的羽毛。“这是昨天帮你脱衣服时发现的。”夏明烨轻翻手掌,羽毛徐徐掉落在地,又被风吹起,飘忽不定。“我若没有猜错的话,上次捉黄鼠狼妖时也死了几只鸡,那时你嘴上的血便是咬死它们时留下来的吧。”夜重羽把视线从那根羽毛上收回,再次投向夏明烨,看到的是他满眼的温柔。“大师兄,我……”看到小师弟欲言又止的样子,夏明烨暗自窃喜,知道刚才的暖心戏码没有白演。果然,孩子就是孩子,只要气氛到了,再配上几句柔声细语的话肯定会动容。夏明烨眼中带着鼓励,给小师弟那仍含在口中的话打着气。“有病。”有……有病?什么病?到处咬鸡的狂犬病?这症状也对不上啊。“什么病?不管是什么病,小十七你也不用怕,小九那里药多的很,肯定能够治好你的病。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夏明烨拉起夜重羽就要走,夜重羽却停在原地不动。“大师兄,我的病,九师兄治不了。”夜重羽知道自己这根本不是什么病,而是乾坤轨的反噬,而这种反噬是终身的,只要他活一天,它就不会停止,更不会自愈消失。但这样的话他自然不能告诉夏明烨。“大师兄,我这是与生俱来的,家里的男子都有这种毛病,已经传了数代人,也找了不少名医高人诊治都没有结果。不过以前只要犯病时喝点兽血就行了,也不知怎么,我这次喝了鸡血却不管用。”“所以……要喝人血?”夜重羽口中没应,只是点头,神情落寞。他本就能够伤处不医而愈,现在又需饮人血续命。在别人眼中他真的成了不折不扣的怪物,这下大师兄应该会因惧怕而远离他了吧?夜重羽苦笑。他本就像一块沉在湖底的石头,刚刚遇到一个发现自己,愿意把自己从湖底捞出来的人,现在却又要再次被丢回湖里。还真是……天不怜他。然而,夏明烨却直接握住了他的两只手。夏明烨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古怪的病。小师弟的这一生够坎坷的了,怎么还摊上这么个怪病。他真心怜惜他,暗自决定从今以后自己要对小师弟加倍的好才行。“小师弟,以后我就是你的移动血包,你只要犯病就告诉我,但是你记着,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明白吗?”以喝人血的方法治病,听起来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夏明烨不想让小师弟真的成为别人眼中的怪物。那样只会加速小师弟的黑化,所以他需要阻止,宁愿自己成为他的移动血包,也不想他因犯病而去伤害更多的人。见夜重羽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没有反应,夏明烨有些着急的抓住了他的肩头。“小十七,回答我,明不明白?”夜重羽看向自己的肩头上的手,想到自己曾经喝过里面流淌出来的血,神情动容。“大师兄,我有这种怪病,你……真的不怕我吗?”“傻瓜,那种怪病又不是你想得的,我说过以后会一直对你好,又怎么会怕你。”“大师兄……”夜重羽环抱住夏明烨的腰,将自己闪着泪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你对我……真好。”世间最可怕的事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以后却又失去。以前的夜重羽从未体会过什么是温暖,现在既然让他体会到了,那他就要用自己的方法把这种温暖永远留在身边。不知道夜重羽此刻心之所想的夏明烨,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哭的稀里哗啦,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欣慰的笑容。摆烂生活啊,我要来了。真的太不容易了……“被灭门了?那得死多少人??”“好像没多少人,就三个,听说是新立没多久的小派,叫青……青遥宗,加上宗主在内一共就三个人,一下子全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就那天众宗派从咱们玉云峰离开后的当天晚上,在东边十里外的鸿山村,说是有一个脑袋没了,另两个只剩下一点残肢,场面挺血腥的。”“知道是什么妖物所为吗?”“不知道,就一个年轻妇人给他们做完饭后回房里待着,再出来就发现院里没了活人,只剩下一个没头的尸体,直接吓晕过去了。”两个下人拿着扫把,提着桶的在一边走过,说的话都被夏明烨听进了耳里,连忙一脸正色的抓住小师弟的肩头。“太可怕了!小十七,刚才他们的话你听到没有??”夜重羽抬眸,心中忐忑的看着眼前人,点了点头。他担心某人有所察觉,担心某人知道那件可怕的事是他做的。然而……“小十七,你别害怕,不管那个可怕的玩意儿是妖物,还是魔物,我都会保护你的,但是你记着要时刻都留在我身边,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知不知道??”在夏明烨的认知里成为夜渊的夜重羽是所向披靡,无人能及的,可是现在没有夜渊,只有他的小师弟,他的小十七。现在的小十七灵根未开,根本没有自保之力。他只是一朵需要保护的小花,是一根脆弱不已的小草,所以为了不让他黑化,夏明烨要帮他规避掉所有的危险和伤害。看到夏明烨如此担心自己,夜重羽扬唇,边点头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上前一步搂住了他的腰。“嗯,大师兄,我知道了。”“呃……”夜重羽这一搂让夏明烨身上的袍服更加贴近自己的身体,从而也促使胸前两处红肿与布料之间加剧摩擦,因而下意识的发出一声轻呼。“大师兄,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没……没有。”夏明烨抿唇摇头,眼角含泪,心道一声小师弟啊,你可要看清楚了,我是你爹,不是你娘,下次别在像昨晚那样搞我了,否则早晚有一天要被你搞死不成。不说了……说多了全是泪。膏药“肿……了?”“嗯。”“大……师……兄,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好。”夜重羽去授业堂听学了,实在因某处疼的厉害的夏明烨自己不仅没去,还让八师弟陆海林把九师弟傅子恒叫了过来。夏明烨刚要脱衣服,就见陆海林还站在一边瞪着牛铃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虽说大家都是男人,按理来说也没什么放不开的,可夏明烨真心不想让多一个人看到自己的山楂片变成山楂糕。“啊,那个,小八啊,我这有小九就行了,你去听学吧。”“没事,我留下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