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媒体乱写的,你不要在意!”钟潮生虽然内心也有些发虚,然而这个时候他不能让莫长川察觉出来。
公寓的另一边传来密码锁的开锁之声,两人立刻从刚才亲昵的动作分开来。
“你快去洗把脸,不然你爸爸要看到你那兔子眼了。”钟潮生小声对莫长川叮嘱道。
莫长川点了点头,乖乖地去洗手间洗脸去了。钟潮生从走廊尽头走出了客厅,故作冷静对刚进门的莫皓宇说道:“莫先生您怎么来了……”
莫皓宇冷着脸,没回答他的话。身后的郑伯的神色也是小心翼翼的,对钟潮生说:“小钟,去备茶吧。老爷过来接小姐走。”
“接小姐走?”钟潮生一脸不惑,不自觉地小声重复了一句。他给莫皓宇和郑伯泡好了正山小种,放到他们身前的茶几上。
莫长川用冷水把脸洗干净,眼皮上的红肿只是稍稍地退了一点点。她低着头,怯生生地从洗手间走出来,坐在离莫皓宇比较远的位置上。
莫皓宇声色俱厉地说道:“怎么?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头都不敢抬了么?”
莫长川没有说话,这事情她没什么可以辩解的,只能乖乖挨训。
莫皓宇给郑伯点了点头,郑伯便走到钟潮生身旁说道:“小钟你跟我过来,去给小姐收拾一下行李。”
钟潮生十分担忧,但郑伯做事一向有分寸,只能任由郑伯把他拉走了。
莫长川的房门被关上之后,莫皓宇盯着莫长川,慢条斯理地问:“你就没什么想要向我解释的吗?”
莫长川半垂着眼,毫无表情地答道:“没什么好解释的。”
“行,你不屑于向我解释,可你总得给dylan一个交代吧?”
“我还没来得及联系他。”
“是没来得及还是没想好怎么交代?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应该掺和我们的事。”
“如果您来这儿,是为了让我后悔当初没听您的话,那实在很抱歉,我并没有,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帮助过我,不管过了多久我会记得,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后悔。”莫长川倔强地说,“这件事事出突然,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反应,要不是有人帮忙,也许我这个时候就躺在医院里了,您是还打算对差点送命的我追究责任,让我躺着向傅兰迪道歉解释吗?”
“不,”莫皓宇觉得此时坐在对面的女儿像一只竖起了浑身尖刺的刺猬,“我来是为了带你离开这公寓,也帮你解决这件事情的。这是他让我作为你的爸爸而必须为你做的。”
莫长川微微一怔:“什么?他让你……?!”
莫皓宇喝了一口原本放在茶几上的正山小种,回味着停留在鼻腔和口腔里的蜜香,浅笑道:“他觉得我有可能会过来斥责你,于是第一时间联系了我,让我过来把你接走,免得你被记者骚扰。”
“怎么……”莫长川很是错愕,她以为傅兰迪回去美国之后就再也不想理她了。
莫皓宇放下了杯子,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说道:“dylan是个懂进退的孩子,他的性格很好,而且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该怎么去争取,要是你们俩真的在一起我倒是乐观其成。”
“……”莫长川不知道爸爸说这话意欲何为,只能默不作声地坐着。
莫皓宇觉得这尬聊的局面很是浪费时间,于是凑上前,指了指莫长川的房间问:“……你……是真的像人家所说的那样插足那小子和他女朋友之间的事了?”
莫长川一听身上的刺又竖起来了,横眉怒目地答道:“您这是相信外面的人胡说八道也不相信您女儿的人品么?!!!”
莫皓宇看她急了,忙摆手笑道:“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你先别激动啊。”他顿了顿,“这样,咱们先说说接下来的安排。这公寓暂时是不能住了,网络隐私漏洞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国内我名下的房产对于你来说都不是理想的地方,有心人去房管局一查就能查得到。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去dylan名下的房产暂住,要么去我在澳洲购入的那个葡萄庄园住。”
怎么又是国外……莫长川一想到就觉得头大,她明明没做什么坏事,怎么就老是要被当做物件一样丢来丢去呢?“dylan名下的房产在哪里?他不是在国内没有不动产,所以每次来中国都只住商务酒店的吗?”莫长川纳闷了。
“上次回来探望你的时候他选了个地方,说是想给你将来静养用的。在城郊和邻市的交界处,是个新开发区,周边配套暂时还不算很完善,但住人是绝对没问题。”
听到那房子是打算买来给自己将来静养用的时候,莫长川的鼻子莫名地有点酸。莫皓宇给的这两个选项,都不是理想的地点——傅兰迪的房子,本应是属于他的,但却是为她才买,这样她住在里面也不会心安;而另一个选项就更是荒谬了,有事没事往国外跑,又要背井离乡,她是不想再承受那样的滋味了。她觉得这种事情眼下传得沸沸沸扬扬的,实际上都不过是闲来无事的看客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别人的事评头品足而已,只要当事人不回应不反驳,过几天就会消停了,不至于要躲得这么远。
“我……可以搬去之前傅兰迪住的那家商务酒店吗?”莫长川提出了第三个选项。
“嗯……也可以,但那样的话你就基本无法出入了,不然一旦被记者拍到,后果会更严重。”莫皓宇觉得这个选项也算可行,住酒店的话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吃饭必须点餐,以及莫长川不能让人知道她住在那儿。
莫长川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那……小钟他……”
“解雇。”莫皓宇坐在沙发里,双臂抱于胸前。“他自己的私事给雇主带来这么大的影响,不解雇留着干嘛?!你知道这件事让公司的股价跌了多少吗?我都还没来得及计算实质性的损失,不然我肯定得让他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