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座位上艰难坐起来,身体的疲惫感消失了很多,但依然不太在状态。
由于救生衣和雨衣穿在身上很不舒服,我便将它们全部脱了下来,扔到座椅上。
此时的我,和两个女人一样。
都是要推上手术台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衣物,女人们更甚,在押到这里来之前,可能就已经找不到遮体的衣物了,因为男人们会在送来之前就会将她们的衣服撕光。
毕竟,这两个女人放在大都市里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对于那群不上岸的流窜犯雇佣兵来说,绝对是砧板上的肥肉。
在公海这种地方,人性的恶将无穷放大。
我们这些被贩卖到这里的人口,在他们的眼里,就是长得像人一样的猪。
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言。
我固然恨死那个登台政客。
但是我此刻连生存都是问题,报仇的意志,就像枯萎的野草,根本无法在没有养份的滋润下生根发芽,正如一个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病人,他只会想着病情快点好起来,绝不会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人就是这么脆弱,就连仇恨一个人,也是需要力气和喘息的。
我的动静,把两个女人惊醒了过来。
她们疲惫眼神,看着站在遮阳棚出口处艰难支撑着身体的我。
我也回头看了一眼她们。
大家并没有丝毫的尴尬,因为在这样的恶劣生存环境下,我们的羞耻心早已经荡然无存。
至于忄生欲这种奢侈的东西,在生存的面前,更是不值一提。
我们就像三个落难的原始人一样,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试图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里,寻找一丝生机。
“我们怎么办?”
凯瑟琳问向我,那双和海洋一样漂亮的湛蓝色眸子,有些期待的望向我。
大家的嘴唇都干裂严重,开口说话,只会导致水分加快流失。
我便没有回应,而是打开前甲板下方的储物箱。
当看到里面那只舰用应急救援箱的红塑料皮时,我内心涌上一阵激动,心里甚至有些感激那些恶魔,竟然在这里配备了一个救援箱。
我立即吃力地将它从里面拖出来。
打开看了一眼,大部分应急物品都在,比如求生工具和药箱这些都没有被使用过。
甚至还有无线对讲机。
不过这玩意的电池已经过期了,根本无法再使用。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还有食物和两瓶饮用水,食物是两包能量棒和一包葡萄干。
葡萄干应该是船主的存货,而并非是箱子的标配。
毕竟这玩意保持不好很容易变质。
葡萄干对我来说,还有其他用途,而且营养价值比不过能量棒,所以就先放了回去。
这些能量棒可以提供人体所需的绝大部分营养,但是,这些分量显然是无法够我们三人使用多少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