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汽车上秦市郊外停下,周围万籁俱静,环境优美。修剪整齐枝桠间,是一栋设计古典欧式别墅,旁边是一条人工凿出绿溪,波光摇晃,枯柳飘荡。
常晴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是去饭店吗……怎么跑到郊外来了?
她微微偏头,略有些困惑地看向江程。
江程表情不对劲。他低垂着头,手臂疲惫地搁方向盘上,眼睫浓密得仿佛颤抖,鼻梁挺直僵硬得似是要断掉。
……太反常了。
他怎么了?
常晴想了想,迟疑地把手覆他手背上,轻声问:“不舒服吗?”
江程全身一僵,仿佛有一丝电流迅速鞭挞过他脊背,薄薄衬衫下手臂骤然绷紧,足足过去二三十秒后他才发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抬眼微微笑道:“没事。”
常晴眼角一跳。
唬谁呢,没事才怪。
他很少做出这样表情……难道是项目亏损?常晴不确定地想,这跟她没什么关系,也不好贸然出声安慰。
常晴压下心里疑惑,压根没想到自己又逃过一次被强迫命运,轻轻扫过车外风景:“不是去吃饭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本来还想幽默地说一句“是准备野餐吗”,瞥见江程深沉露骨到脊背发凉眼神,硬生生吞了回去。
得,不同居也有一种被扒光任人观赏感觉。
似是觉察到自己眼神不对劲,江程克制地侧过脸,平定下心神,半晌云淡风轻地说:“这是我家。”
常晴:“……”
江程神色恢复正常,含笑看常晴一眼:“放心,不是强迫你来跟我同居。”
不知道为什么,常晴总觉得他这句话意味深长,似乎含着某种难以言喻、赤|裸裸揶揄,让人面红耳赤同时又冷汗直冒。
常晴表情空白几秒,干咳道:“那干什么?”
她问这句话完全是无意识地接话茬,根本没想到这么说出来反而有一种“不是来同居那干什么”微妙埋怨感。江程长眸微敛,不动声色地倾身替她解开安全带。
他动作平缓,低下头瞬间鼻尖轻蹭过常晴手腕,呼吸虚虚燎过,痒痒麻麻。
常晴皮肤不由自主地一紧。
江程手却顿也没顿,神情无比自然,好像真只是不小心蹭过而已。
奇怪……
太奇怪了!
为什么他老是若有若无地触碰她?这种无意识撩拨简直比直接亲昵要糟心一百倍。
常晴心头微微一堵,感觉不知不觉间丢了面子,默不吭声地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