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证人在这里住了几年,但是大家都不知道他叫啥,只喊他“潘叔”,这个潘叔没有儿女,只是和妻子两人一起生活,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他们夫妻感情非常好。潘叔为人也不错,大家都很喜欢他,这因为如此,张小海没想到他会诬陷自己,结果气晕过去。
但是,两个月前,潘叔的妻子死了,他异常悲痛。可一听潘崇要征房扩建潘府,他反而很高兴的迁走了,没想到在诬告张小海的前几天又搬回来住。
晚上,有人听见他像疯子一样,又是哭,又是笑,好像不停地念叨什么“归宗”之类的话。
说到这里,钟无悔已感到这位潘叔,绝对是与潘府有莫大联系的人,他能为潘崇殉身,并叨念什么“归宗”,肯定不是潘府的一般人。
钟无悔知道,现代人对宗族没什么特别强烈的忠诚和感受,但是,在没有中央集权的时候,作为有宗法、有共识的、有首领的血缘群体,就是当时族人的信仰和权威。
钟无悔向汤仲问道:“那个潘叔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当时的社会,不仅看重生,还看重死,尤以楚国为最。如果潘叔是为潘崇而死,哪怕潘崇只是为了利用潘叔,他也不敢随便对待潘叔的尸体。
如果真是大狱的重犯畏罪自杀,肯定是往乱坟岗一扔了事。
钟无悔马上要汤仲设法打探潘叔尸体的下落,同时,根据潘叔刚刚搬到张小海隔壁的时间,设法打听潘府内有何变故。一般来说,消除宗籍和归宗都是族内的大事,很多人都不会不知道。
汤仲领命而去。
接下来,钟无悔就要考虑怎么劝说能干了。可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因为他在能干眼中,本来就是个蠹惑楚王的淫贼,如果能听他的劝,岂不是世上再无正人君子。
钟无悔回到曹云娥的身边时,东方已经发白,可是他仍无睡意。
曹云娥看着他忧心重重的样子,问他怎么回事,一般来说,曹云娥从不过问钟无悔做的事,但是看着他这样,知道他确实遇上难题。
在曹云娥面前,钟无悔从不隐瞒任何事情,他和曹云娥之间,尽管没说什么,但都真正感受到一种灵犀相通的理解。
钟无悔因为痛惜能干这个人才,才会想方设法的保全他,可是,那时,越是能干这样的人,越是讲究所谓的气节,他宁愿掉脑袋,也要保全自己的名声。
“怎么这么个死脑筋,如果他能像伟人那样,先发誓永不翻案,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世界颠倒个个儿就好了,可以减去多少麻烦。”钟无悔遗憾的想。
听到钟无悔讲完以后,曹云娥问道:“如果司败大人坚持要将事情弄清会怎么样呢?”
“想都不用想,死路一条。你想想,这潘太师是个什么人哪?他连楚王都敢杀,何况一个掌管刑罚狱讼的官员。最重要的是,这次潘太师输不起。
他现在在楚国,还没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为扩建潘府,残害百姓,让家丁打死难以搬迁的病重老人,并且迫害人家子女,作伪证陷害司法官。不说司法官要对他按律定罪,这些事一旦为百姓所知,骂也骂死他,他还能有什么作为?”钟无悔说着,心里发出感叹。
春秋时期,中国封建****社会尚未成型,是我国奴隶制瓦解和向封建制过渡的时期,社会经历着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的剧烈的社会变革。各诸侯国先后进行了变法改革,这些都是新兴地主阶级利用政权的力量来改变奴隶制的生产关系,建立新的社会秩序,从而完成封建化的过程。
居于统治地位的地主阶级,本身政权还不巩固,他们的思想也还没有形成为封建社会的统治思想,因此,各阶级、阶层的思想家,都能够自由地著书立说和四处奔走宣传自己的思想和主张,并不受到地主阶级统治思想的排挤和束缚,更不会出现因言获罪的事了。
“兼容并包”的学术政策,使得阴阳家、名家、法家、兵家等都发展很快,形成“百家争鸣”的**。
中国五千年,春秋战国是思想文化战线上最为辉煌灿烂、群星闪烁的时代,一旦封建大一统的国家形成后,中国再无春秋战国时期那样的“百家争鸣”的盛况了。
在这种情况下,潘崇的罪恶行径一旦为民所知,哪怕他权势再大,仅“士”这一阶层,引经据典、激扬抨击、愤怒声讨等等,都不由得他不低头。
此时,他的政敌就会下狠手了,潘崇不会不知道这一点。能干硬抗,潘崇罪行的败露只是迟早而已,因此,为绝后患,只有将能干“咔嚓”,才能解决心头之患。
听到钟无悔说完,曹云娥说:“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真的?亲亲老婆快把妙计教我!”钟无悔搂着曹云娥说。
等听完曹云娥的妙策,钟无悔不禁愕然无语,傻傻的看着曹云娥。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