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在地下的刑房并不黑暗,四角的巨烛将整个刑室照得通明透亮。在中间的一根木头柱子上,绑着赤身裸体的圆妃。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高高吊起,两腿被分开捆在铜块上,两腿中放着一个木盆,两个太监正举着木槌,准备狠砸圆妃的小腹。
“住手!”钟无悔急忙喊道。
两名太监举着的木槌没敢砸下去,他们向一边望去。
鹃华夫人冷酷的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我没叫停,你们怎么住手了,给我槌!”
“等等!夫人听我先说一句再做决定好吗?”钟无悔软语相求道。
“你说吧!”鹃华夫人这样讲,可谓给足了钟无悔面子。
钟无悔看了一眼圆妃,果是妩媚娇艳,她肌肤雪白如玉,两颗嫣红的****就好象金丝枣一般挺立着。尽管面对酷刑,吓得她花容失色,但她浑身上下仍隐现出一种夺目的媚态。
听见钟无悔为她求情,圆妃望着钟无悔,两只美目包含的泪水晶莹欲滴。
“我知道,圆妃有罪,欺骗了大王,可是那并非圆妃的本意。”钟无悔说:“她一个弱女子,在潘崇的威逼下,能怎么样呢?所以错的根源不在她。
夫人想想,像圆妃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怎会喜欢潘崇那个糟老头呢?一个老家伙,浑身的皱皮,爬到年轻的肉体上,嘴里还滴着臭烘烘的口水,想想都恶心。再说大王也不是对圆妃没情没意,所以还请夫人手下留情。”
“钟大人说的很动听,也很在理,但是,你从我们王权的位置想过问题吗?”鹃华夫人说:“王位就一个,但是,人人都想取而代之得到它。为了王位,各种毒辣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父子相残、兄弟动刀、母子相害。
你看到我做的事,认为都很残酷,可是如果我不用残酷来制约众官,恐怕会有更多的人阴谋夺权。
你亲身经历过的,大王的师傅公子燮和子仪、太师潘崇、令尹成嘉,哪一个仁慈过?潘崇杀了我姐夫,现在又想杀旅儿。如不是你这淫贼引导有方,只要旅儿稍露不满,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旅儿能有今天,真要感谢你。
依我看,现在的令尹斗越椒不是根基尚浅,恐怕也不会老实,你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
如果他们任何一个人,得到一手遮天的重权,我想,对待你我,不知还会残忍多少。所以,我决不姑息任何对王位的损害。”
鹃华夫人指着圆妃说:“如果我放过她。你能保证她肚里的孽种以后不找你算账?或者让她生下那孽种,以后大王怎么对民众和群臣交代?”
钟无悔知道鹃华夫人说的都是实情。在****体制下,虽然越处高位越危险,但人的贪婪本性决定了人人都想往上爬。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就注定中国是一个出野心家的国度,帝王为了稳定权位,降低王位的风险和内斗的需要,于是,便利用极为严酷的杀人方法和层出不穷阴谋诡计,来威慑民众和官员,灭绝他们的造反之心。
“不过,夫人能否给圆妃留条活命。”钟无悔选择了退让。
鹃华夫人嘴角挂起残忍的微笑:“能不能活,就看她有没这命了。”
说罢,鹃华夫人向那两个太监喝道:“槌!”
那两个太监举起木槌狠狠对着圆妃的小腹砸下去,随着惨叫声,从圆妃两腿间掉出一大块血肉,落在木盆中。
“既然旅儿要你来,现在,我把她就交给你了。”说罢,鹃华夫人便出了刑房。
圆妃已昏死在地,两腿间还在不断出血。钟无悔叫太监拿来衣袍给圆妃穿上,然后让太监将她扶坐。
钟无悔先撬开圆妃的嘴,喂进一颗止血丹,然后端坐在圆妃背后,想用双绝谷伍凌霄教他的功法,来救圆妃一命,至于有没有用,钟无悔也没把握,按鹃华夫人说的一样,能不能活,就看她有没这命了。
斗越椒回到斗府,仍旧惊魂未定,他呆坐在书房,对成嘉交予他的家族重担,越想越没信心。成嘉要他利用楚王的昏庸,先自身任劳任怨为民多干实事,奠定勤政为民的良好基础,一旦取代楚王,反能获得民众的欢迎。
可是现在看来,成嘉也是被钟无悔做成的假象所骗。钟无悔和楚王能在一个早朝,将潘崇经营了几十年的朝政夺到手,若有再说楚王昏庸的人,肯定自己是白痴。
斗越椒是练武的高手,对手武功的高下,只要对方手足一动,他都能掂量出对方有多大的份量,可是,钟无悔空手夺刃的一招,便使他对钟无悔产生高深莫测的感觉。
“唉!”斗越椒长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当他做司马的时侯,总想坐上令尹之位就满足了。可是,真正坐上令尹之位以后,他又想着取代楚王专权了。表面上是为了完成成嘉的遗命,可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这般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