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当听的话,若是陆霜衣上辈子是个男子,干了那么多的大事,早就功高盖主,让皇帝退位让贤,不知被朝臣如何的歌功颂德,赞誉什么成千古一帝了,哪还有后面什么事。
由古至今,这个世道对女子从来是刻薄的,而陆霜衣挥一挥衣袖表示自己一点也不care,毕竟不遭人妒是庸才,而她是无冕之王。
咳咳,我们的陆太后一直挺膨胀的,至少自我感觉十分的良好。
藏春阁重新装潢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这几日再将内饰换过新的,便准备开张营业了。
当然不能再叫藏春阁这般俗气的名字,乐坊乐坊自然得搞点诗意十足的名字,陆霜衣觉得这才对的起自己在上面花的那些银子。
眼下不但招牌已经做好了,陆霜衣还请的是文学上颇有造诣的人题字。
陆霜衣把这叫做牌面。
请人题字自然是要花银子的,以陆太后这想把一枚铜钱都掰做两瓣儿来使的心思,她一点也不带犹豫的,便去找自家祖父陆丞相要墨宝来了。
陆相看着找他打白工还一脸嫌弃的陆霜衣,直接将还蘸着墨汁的狼毫拍在了桌上。
“不写!就知道压榨老夫!你自己又不是没手,连根笔杆子都懒得握了么!”
——懒不死你个丫头片子!
还好陆霜衣躲得快,要不真被墨汁溅了一身。
她今儿穿的是竹叶暗纹的雪缎广袖对襟,配着綪茷色缀盘丝香囊的凤仙裙,这墨迹要是沾上一点,这一身都废了。
看着脚下光滑的青石板上一排墨迹,连地毯一角也染上了,洁癖症瞬间发作的陆霜衣扭头就走了。
真是给这老东西脸了,还敢跟她拿乔,谁还不知道谁啊。
陆霜衣:“行吧,那我去找张太傅就是了,不过是几个字,想来他也收不了我多少银子。”
这下陆岐山炸毛了,眼珠子瞪的老大的看着对方,没想到这样的话居然说得出口。
找谁不行,竟然去找老张头那个匹夫!你敢说不知道我们政见不合么!你个逆子是故意的对不对!
见人真一点犹豫也没有,傲娇的陆岐山不干了。
陆相:“逆子!你什么意思!是说老夫的字比不上那老匹夫不成!”
陆霜衣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坎,回头一脸冷漠的又问了一句。
“那你到底写不写,要不是我这手书不适合做那牌匾,我也瞧不上你那狗爬的几个字!”
陆岐山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孽畜给气死,上辈子早早把她丢出去眼下还觉得亏欠,瞧着果然是老夫人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
一把抓起笔,连墨也懒得再蘸,陆岐山大笔一挥两个潦草的字跃然纸上。
接着,他也不知道捏了几张,一叠宣纸便跟落叶似的被他抛了出去,嘴里更是骂骂咧咧,一脸的郁气。
陆岐山“快滚!别让老夫再看见你个逆子!雪松!以后不准让这个混账东西再进老夫书房!听见没有!”
陆霜衣回退两步赶紧接过飘在空中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