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了?”“15。”“你在哪个学校?”“师大附中。”“哦,我以前也在师大附中。”“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曾经学校有个风流不尽的学长,交女朋友如换衣服,他的英雄事迹在学校男生中传的很开。”江北抬眼一脸调侃地说。孟斯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呵呵,是咩。”继续问:“那你有没有女朋友?”问题一经开口,孟斯鸣就后悔了,这么隐私的问题,他不合适问的,可怎么就如此顺口的问出来了呢。江北却也不避讳,说:“没有。”孟斯鸣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干笑了两声:“啊,哈哈,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江北将敷在孟斯鸣膝盖上的冰块狠狠地朝肉里摁了一下!“嘶!!!”孟斯鸣吃痛地抬起膝盖,疼到面色扭曲。江北憋住笑:“先顾好你自己的伤再说帮我找女朋友吧。”春和日暖,天气晴明。都说济南的冬天很可爱,但春天也很明媚呢。日,暖暖的。风,凉凉的。云,软软的。树,嫩嫩的。人,“也可可爱爱的”。“什么?”江北问。孟斯鸣呵呵笑道:“我觉得今天的天气特别好,让人心情很是明朗。人,”他笑嘻嘻地看着江北,“也可可爱爱的呢。”他朝江北使了使眼色,意在指他。江北切了一声,没理他。孟斯鸣像是有很多很多话要对江北说似的,弯着腰对着蹲在自己面前帮自己敷伤口的劳工喋喋不休:“你知道吗,当时和你分开后,我有好长一段时间心里都会莫名想起你,一边郁闷自己对你一无所知,一边又在期待你能来找我,后来,你也一直没来,就这么的过了一年多,我都快把你忘了,谁知道你今天竟然能出现在体育馆,我以为我眼花了呢。你不知道我这大半年来发生了多少事,我又开始……”他的诚实和坦然让江北心里阵阵悸动。江北敛着眼睛,将手里的冰棍翻了个面,他掩饰着自己心里升起的细小窃喜和激动,他觉得,在孟斯鸣的心里自己是有一定重量的,只是孟斯鸣未发觉而已。江北决定,在孟斯鸣心里这丝情感未觉醒前,他不会贸然行动。再战孟斯鸣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见江北没什么反应,问道:“你怎么不理我?”江北接话道:“我在专心给你敷冰块。你继续,我听着呢。”孟斯鸣继续说道:“说实话,我总觉得你很眼熟,当时在小胡同里我就问过你,我们是不是见过,虽然你否定了,但我仍旧觉得和你似曾相识。”“我大概是长了一张大众脸吧。”这个理由很充分。“怎么会!”孟斯鸣反驳道:“像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像个瓷娃娃般的……哦,对了,你知道福原爱么?明年奥运会,福原爱来中国集训啦,她的外号就是瓷娃娃。”江北抬头:“你说我像个女的?”“不不不,哈哈,就是一个比喻,我其实想表达的是,你一点都不大众,像个洋娃娃,尤其是你的眼睛,我特别喜欢,像小鹿一样。”“刚刚是瓷娃娃,现在是洋娃娃,这会儿又像鹿,我从上到下有没有一处能像人的?”江北被他形容得有些想笑。孟斯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答道:“我学习不是很好,能知道的形容词都用上了。”江北把冰棍拿开,检查了一下孟斯鸣膝盖的淤青,显然经过及时的处理,已经消肿了大半。此时手机响了,江北掏出一看是外公打来的。江北对着电话嗯了几声后就挂断了的,收起手机后问向孟斯鸣:“我看了你的伤消肿了很多,一会儿可以自己回去吧?”孟斯鸣忙说:“一点小伤,没事儿,”然后又不确定地问道:“你要走了?”江北点点头,牵住孟斯鸣的一只手,把冰棍递给他:“外公催我回去,我们滨海见。”看着江北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体育馆大门外,孟斯鸣才收回略失落的眼神,但回头一想到那句“滨海见”后,又喜滋滋地笑了起来。2007年7月暑假,东方武校开始了停课集训。在其他学校的学生充分享受暑假带来的快乐时,东方武校的学生照例进入了他们每年最为痛苦的阶段——集训,毕竟,没有哪个专业队能任由运动员停训2个月以上,训练这件事情是最为单纯不过的,练,就进步,停,便生锈。孟斯鸣东方高中的课结束后并未回家,搬了自己大半的行李到东方武校的宿舍,和队友通吃同住同训练。假期里的李熠辉偶尔会来武校找他,前期是他给孟斯鸣补课,后期是他俩一起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