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是请。
乔慕有些意外,但结合父亲突如其来的生气,甚至惩罚自己跪在祠堂,就隐约明白了什么。
再看向白墨的眼神,不由也变得复杂。
白墨却好似没看懂一般,只是淡淡笑了笑:“走吧。”
他扶着她起身。
乔慕跪了快两个小时,膝盖从一开始的酸痛,早已变得没有知觉,此刻倏然起身,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无所适从,只得靠住白墨,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
乔路带着他们,一路穿过祠堂的回廊,往主院走去。
乔慕一路沉思,向来思路清晰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什么思绪也理不出来,只觉得纷乱。
直到走到主院,乔路敲开了书房的大门,她方才回神,发现自己竟然一路和白墨牵手过来。
乔慕慌乱,忙用力挣开。
白墨却握紧了她的手,顺势一带,两个人就进了书房,牵手的姿态也落入了乔知林眼里。
“……”面对父亲审视的目光,乔慕只感觉无所遁形。
乔路端上糕点茶水,无声关门离去。
乔知林目光凌厉,沉着脸打量他们。
白墨看似轻松,手中的力道却不轻,乔慕不敢在父亲面前有太多小动作,只得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挣开手,引来父亲更多注意。
这种凌迟的沉默长达两分钟,乔知林方才松了口:“坐吧。”
乔慕暗自松了口气,转身往沙发边走。
乔知林却又开口:“没说让你坐。”
“……”乔慕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站住。
白墨却也没有坐下,他仍是握着乔慕的手,微微笑道:“伯父,我不累,站着就好。”
乔知林神情稍霁,他看着已经红了脸的女儿,只觉得恨铁不成钢,心下无奈愤怒皆有之,只得挑起话题,道:“冷德平和冷德海兄弟二人,联手逃税,把大批资金用于海外项目投资,最后亏损。这个消息,是你查到的吧?”
不止如此,就连乔家会派律师来公证,他都料到了,甚至提前和章律师沟通,在关键时候拿出那份文件,帮助乔家压制冷家的气焰。
他的时机掐算得如此之好,等到乔知林察觉不对,暴怒的时候,又突然登门,顺势给自己找到定位。
这样的城府,自己那个不开窍的女儿,却还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实在叫乔知林生气。
白墨不卑不亢,颔首道:“是的。”
乔慕则很意外,她虽然若有所感,但一直没有往白墨的方向想过,这样突然的承认,让她感觉莫名,深受震动。
面对白墨的镇定自若,乔知林心中更是不悦,他转而看向乔慕,冷斥道:“乔慕,乔家子孙行事端正,不允许你们走歪路,你只记得家训,还记得家训的含义吗?”
乔慕一怔,直到现在,方才明白父亲的愤怒源自哪里。
她想说话,白墨却比她更快,他朝乔知林深深鞠躬,挺拔的腰几乎弯成直角,然后慢慢起身,脸上没了笑意,眼中全是慎重。
“伯父,我很抱歉,当年的事情是个意外。我当时被齐寒秋算计,醒来忙着处理收尾,并不知道是阿慕。后来我匆匆回江城,又出了事,是阿慕救了我。阿慕很优秀,她能力卓越,因此才到九州上班的。我和她之间,全是缘分使然,没有任何不正当的交易,也不存在任何利益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