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天晚上夏煜就回来看了一眼,我见他确实气色不如以前,不仅清减了不少,眼睛下方亦是青黑的,想来是近几日没吃好也没睡好,无怪乎方青玉心疼他。
我连忙表示自己可以替他比武,只是不保证能赢,让我上去点到为止地比划比划没有问题。
他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叫我不要勉强就好。
我当然不会勉强,我就算勉强也强不到哪儿去。
……
只是越是需要时间练习,时间却过得越快。
明日就是青云会,我早早地歇下,却并没有睡着,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这场鸿雁会上暗潮汹涌,却不仅仅是因为千重雪的缘故。
为了青云会上不那么丢脸,我也抓紧了这几日的时间练剑,虽说是临时抱佛脚,好歹要把因病落下练习的这段空白给补补,也不知道捡回来多少,不知道对手是谁,我又能在他手里撑过几招?
正阖眼瞎想,却突然听得外头有声响,我立刻坐起身来把剑握在手里,静静地细听窗外动静,这时传来轻轻&ldo;噗&rdo;地一声,随后一颗石子穿透了我的窗户纸,砸进房里来。
投石问路。
这法子很常见,一般试探屋内是否有人或是调虎离山时都会使。只是我没有打算追出去,我早已熄了灯,且不清楚对方的实力,或许我在屋内埋伏,还能在暗中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靠着墙向窗户摸过去,正门处是一片开阔地,藏不得人,若是想偷袭我,此人多半会从窗户进来,寂静中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紧张得要命,最近翠山别苑的连续杀人,终于轮到我头上了?我应该去叫夏煜帮忙,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贸然出声反而暴露自己,得不偿失。
我紧紧盯着窗户,却完全忽略了其他的方向,因此当那人从我头顶房梁上跃下,一把将我制住而我根本来不及反抗时,我心就凉了半截。
&ldo;哥‐‐!!&rdo;
我下意识地还是想喊夏煜来救我,哪怕我知道他不在隔壁房间,却还是希望他能听见。
只可惜我的愿望落空了,除了我身后这位,没有人听见我的叫喊,我也只来得及喊出来一句,就被他拿一团湿布塞住了嘴,有水渗进我口中,是浓浓的药味。
那人从上面袭击我,把我的双手拧在背后按在地上,我整个人趴着无法使劲,他还坐在我身上死死压着我,我挣扎着想把他从我身上掀下去却无济于事,黑灯瞎火而我面朝着地,也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是谁,眼角隐约晃动着似乎是一身白衣,这一点却是不同于寻常夜间行动的惯犯。
我又挣扎了一会儿,他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只是压着我,没有更多动作,渐渐地我有些头晕了,那块布上浸透的恐怕是迷药之类,他到底想做什么?那些失踪的人,也是这样被他迷倒后带走的?他们被带去了哪里?或许我马上也要成为他们其中一个,变成孤魂野鬼!
最后在朦朦胧胧中,我似乎感觉自己领口被扯开,左肩上传来一阵刺痛‐‐
可我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
我还在我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衣服和剑都完好无损,神智清明,行动如常,甚至我查看了房梁上方的瓦片,还有房间的窗户纸,也没有发现任何昨天有打斗过的痕迹。
莫非昨晚是我在做梦?
不对,还有一处‐‐我站在镜子前解开上衣,赫然看见左肩靠近脖颈处有一圈完整的牙印,从那个牙印看来,咬得很是用力,当时肯定见了血,只是事后又给我上了药,所以一早起来我竟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