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想和家人站在同一方而已,要战便战,要杀便杀,我都不会怕的!可他们若是……就算他们认为我是累赘,认为我没有资格与他们并肩而行,至少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吧?
&ldo;娘,告诉我吧……江湖不平,若独留我一人,我又如何能够平安自在地活下去?&rdo;我握住了娘的手,看着她的眼睛,&ldo;从前我一直不愿意练武比武,现在很后悔,如果还有什么我能做……一定还有什么我能做的!&rdo;
&ldo;我知道娘是为我好,可我也想自己选择自己的路,我真的不想一生都活在遗憾与悔恨里……&rdo;
我已经说出了心里真正的想法,终究我也还是自私的,我要求得自己心中的坦荡,却是违背了他们的愿望。
&ldo;雪儿啊……告诉他吧。&rdo;严长老开口了,&ldo;阿凛说得没错……江湖儿女生死看淡,一言一行但求问心无愧才是。&rdo;
&ldo;爹……你不知道,阿凛从小就不爱习武,也从未涉及这些纷争,此时突然被卷进来实在危险!如果我们可以解决就没有必要……&rdo;娘似乎有些动摇,却还是想要保护我。
&ldo;自从子平走后,我这几十年,没有一天不在自责,没有一天不在后悔,若我当初知道子平赶我走的真意,我绝不会离开他,哪怕是死,我也该死在九山派啊。&rdo;严长老没有直接回应我娘的犹疑,而是说起了自己。他的目光一直细细描摹着画中人,他的衣带,他的发梢,还有落在他肩上的一瓣梅花,总觉得那眼神中潜藏着我看不太懂的深情。
或许是在等待严长老接着讲下去,好长一段时间房里竟无人开口,严长老却也不再说话,似乎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我想他的目光和思绪一定透过这幅画,穿越遥远时光,回到了那个他和他的兄长共同生活的那个地方。
&ldo;老三,十二你们出去吧,让老十也回去。&rdo;严长老说。
&ldo;是。&rdo;严三不动声色地看了严长老一眼,拉着不大愿意的李行川走了。
&ldo;雪儿先说吧。&rdo;严长老看了我娘一眼,笑了笑道,&ldo;爹也需要先出去吗?&rdo;
&ldo;爹您说什么呢!这时候还拿我寻开心!&rdo;娘拉着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却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ldo;娘拉着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却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ldo;从头说起吧……阿凛,你可知夏家的执笔与仗剑?&rdo;
&ldo;我知道,哥和我说过。&rdo;
&ldo;他怎么说的?&rdo;
&ldo;他说……夏家自古由内门弟子二人,一人执笔一人仗剑,但是从爹这一代开始就不再提及,后来因为对抗千重雪,鸿雁书才要重新选出执笔者与仗剑者来找齐鸿雁碎玉,因为我武功太差,所以执笔仗剑都是他一人。&rdo;我说到最后一句,实在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ldo;果然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其实从一开始,仗剑者就是你啊。&rdo;娘说着,叹了口气。
&ldo;什么?我?仗剑?&rdo;我这么烂的武功,仗什么剑?仗剑者斩尽天下作恶人,可我连鸡都没杀过!
&ldo;执笔者当有笔,仗剑者自然是有剑的那个人,整个九山派,只有你的剑才是代代相传的那一把。&rdo;
我因震惊说不出话来,难怪我小时候出门不带剑被我爹打得那么惨,难怪我弄丢了剑,夏煜那么生气还要连夜去给我把剑找回来,难怪他们一直和我说人在剑在!原来我背上那个铁疙瘩就是九山派的镇派之宝!我还一直用它裁纸的啊!
&ldo;……那我哥是执笔者?&rdo;那宋明光想杀的应当是他,可他还留在鸿雁书,岂不是很危险?
&ldo;鸿雁笔已经碎了,实际上哪里还有执笔者?再怎么也不过空有一个名头!&rdo;严长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