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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1页）

我说：&ldo;真的。&rdo;

他说：&ldo;假的。&rdo;

他说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吧，我没力气再作争论，双手捧着一只瓷碗也觉得重。

&ldo;墨公子。&rdo;严九掀了帘子探进来一个头，&ldo;书首叫你过去。&rdo;

墨远山闻言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我手里的瓷碗掉在了地上。水洒了，泼出一块不规整的图案。碗虽然没碎，但碗沿上出现了一个缺口，想来以后是不能再装满一整碗水了。

我这里的响声，引得他二人都看向我，我慢慢将目光从瓷碗上移到墨远山的脸上，又同样缓慢地说：&ldo;你不许走。&rdo;

墨远山没说话，在我面前蹲下捡起了碗，包括摔裂开的那一小块瓷片。

&ldo;你要是走了，我就杀了他。&rdo;我抬手指着严九。

&ldo;若我不走，你就不杀了吗？&rdo;墨远山

笑着说。

我当然要杀！我从未对他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杀意！

严九严九严九！

最开始就是他和段三论合谋夺了十二红梅坛坛主之位，而后是他向宋明光通风报信害夏煜绝望得要自请祭笔，到现在又是他！还是他！说什么&ldo;让他一条命&rdo;！

凭什么？凭什么勇敢强大的人天生就该做出更大的牺牲，凭什么得了好处的懦夫还能心安理得毫不感恩地活下来？

他该死，我也是。

&ldo;那你走吧。&rdo;人我要杀，但不是现在。

墨远山最终没有离开，却是让严九请来了宋明光。

宋明光来了也没和墨远山说话，他也像先前一样坐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ldo;弈汐啊，你从小养在家里，没在这江湖上摸爬滚打，不晓得这世上的人，许多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rdo;

我觉得他说的就是他自己。

&ldo;即使不说门当户对那些俗世规矩，也不说你二人皆是男子，没法儿明媒正娶，单说他一个千重雪长大的野小子，和你一起整日也没个正形不知收敛，说要跟着你，暗中又瞒着你给千重雪传信，这不是害了你吗？我可以原谅你涉世未深，却也不能看着你被蒙骗。爷爷是过来人，看得出你们若一意孤行必不会有好结果。&rdo;

&ldo;是，即使他今日不死，待鸿雁书到手，他也依然要死。&rdo;我早就知道了，&ldo;因为只要他和我在一起，就会让您觉得无法掌控，您一向最欣赏我的胆怯和软弱。&rdo;

&ldo;……弈汐，许多事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宋爷爷绝不会害你。&rdo;宋明光伸手把我垂在眼前的那一缕头发拨开，我看见他手上的茧很厚，尤其是在指节关节处，&ldo;今日为了你，我们就不再行路，你好生休息，等我们回去，就带你见见我那侄孙女，今年刚十七岁，性格尤其温顺，长得也好还会照顾人……&rdo;

我不想再听宋明光说这些话，他越说，我心里的悔与恨就越发尖利，几乎要从内而外一点一点刺穿我的心口，从我肋骨之间破开皮肉，再向外延展扎伤周围所有人。

我说：&ldo;我要我哥的剑。&rdo;

宋明光说：&ldo;仗剑者的剑由我保管更为稳妥，你换一样。&rdo;

我立刻换了一样：&ldo;我要我的剑。&rdo;

宋明光又摇头：&ldo;你伤成这样，还要剑做什么。&rdo;

我再换一样：&ldo;我要他陪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