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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ldo;苏菲亚亲爱的－－多么异常……多么传奇……想不到老甜心竟然这么狡猾，这么诡诈－－就像一个亲爱的老顽童一样。他不信任我们吗？他想过我们会生气吗？他好象从没特别喜欢过苏菲亚。不过，真的，这真是最传奇不过的事了。&rdo;

突然，玛格达轻快地跳了起来，舞一般地滑向苏菲亚，飞快地给她行了个非常高雅的宫廷礼。

&ldo;苏菲亚夫人，您一文不名、穷途潦倒的老母亲求您施舍施舍。&rdo;她的声音装出一副哭诉的纯正伦敦腔。&ldo;施舍我们一个铜板吧，我亲爱的，您的老妈妈想要去看电影。&rdo;

她的手弯曲成钳状，紧急地捏了苏菲亚一把。

菲力浦动也没动，双唇僵硬地说：

&ldo;拜托，玛格达，没有必要在那里装小丑。&rdo;

&ldo;噢，可是，罗杰，&rdo;玛格达叫了起来，突然转向罗杰。

&ldo;可怜的罗杰，老甜心正打算要伸出援手，然后，在他能这样做之前，死了，而现在罗杰什么都没分到。苏菲亚，&rdo;她紧急地转向苏菲亚，&ldo;你非得帮帮罗杰不可。&rdo;

&ldo;不，&rdo;克里梦西说。她向前移了一步，她的脸上露出抗议的表情，&ldo;不要，什么都不要。&rdo;

罗杰象一只友善的大熊，摇摇晃晃地走向苏菲亚。

他热情地握住她双手。

&ldo;我一毛钱也不想要，我亲爱的女孩。一旦这件事澄清－－或是平息之后，看来这比较有可能－－那么克里梦西和我就马上要到西印度群岛去，过着简单的生活。如果我走投无路，我会向一家之主请求‐‐&rdo;他对她动人地露齿一笑‐‐&ldo;但是在这之前，我一毛钱也不想要。我是个非常单纯的人，真的，我亲爱的－－你问问克里梦西就知道了。&rdo;

一个意外的声音插入。是艾迪丝&iddot;哈薇兰的声音。

&ldo;话是这样说没错，&rdo;她说。&ldo;但是你得注意一下这是件什么样的事情。如果你破产了，罗杰，然后偷偷逃到天涯海角去，不接受苏菲亚伸出的援手，那么会为苏菲亚招来很多不怀好意的闲言闲语。&rdo;

&ldo;别人的闲言闲语又有什么关系？&rdo;克里梦西不屑地问道。

&ldo;我们知道，对你来说是没有什么关系，克里梦西，&rdo;艾迪丝&iddot;哈薇兰尖锐地说：&ldo;但是苏菲亚可还要在这里做人。她是个头脑好、心地善良的女孩，而且我毫不怀疑亚瑞士泰德选她来执掌家里的财富是选对了人－－尽管在我们英国人的观念里，略过了你们两个还在世的儿子，好象怪怪的－－但是我认为如果让别人闲言闲语说她贪婪，那是非常不幸的事－－眼看着罗杰破产而不帮助他。&rdo;

罗杰走向他姨妈，他伸出双臂环抱着她。

&ldo;艾迪丝姨妈，&rdo;他说。&ldo;你是个可人儿‐‐而且是个顽固的斗士，但是你不了解。克里梦西和我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还有我们不想要的是什么！&rdo;

克里梦西瘦削的双颊上突然各自出现一点红晕，站在那里，气冲冲地面对他们。

&ldo;你们，&rdo;她说，&ldo;没有一个人了解罗杰。你们一向都不了解！我不认为他们会了解！来吧，罗杰。&rdo;

他们离开了客厅，盖斯奇尔开始清清喉咙，整理他的文件。他的脸上是深深不以为然的表情，他非常不喜欢刚才的那一幕，这是显而易见的。

我的眼光终于落在苏菲亚本人身上。她挺直地站在壁炉旁，姿态美妙，她的下巴突出，她的眼神坚定。她刚刚继承了一大笔财富，但是我最大的感想是，突然之间，她变得多么孤单，在她和她家人之间，兴起了一道障碍。今后，她将与他们隔离开来，我想她已经知道而且面对这个事实。老里奥奈兹把一个重担放在她肩头上－－他知道，她自己也知道。他深信她的肩头坚强得足以担起这个重任，但是就在此刻，我为她感到一种不可言喻的难过。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说过半句话－－她确实是没有说话的机会，但是现在她很快就要被逼开口。在她家人的温情之下，我已经能感觉到一种潜在的敌意，甚至在玛格达的优雅表演之中，我想，也带有一种微妙的敌意，而且还有其他尚未浮现的暗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