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行了,夫人面前你胡说什么,&rdo;安夏推了她一把,想得也更深一些,&ldo;这梁小姐又不是嫁进来当正室的,需要个什么媒聘的,她是老夫人娘家侄女,给老夫人面子也得给她置上一桌的。&rdo;
卫莺这才道:&ldo;听听,还是安夏说的在理,不过是一个妾,给老夫人面子为她置办一桌罢了,那田姨娘进门时,院子还是我置办的呢,这梁小姐一桌席面还是当得的。&rdo;
&ldo;我知道了。&rdo;秋葵哪里不懂,只是给卫莺抱不平罢了。
卫莺问:&ldo;殷氏如何了?&rdo;
安夏道:&ldo;回夫人,这两日殷氏一直老实的待在房里,并没有出什么大篓子,不过前日秋葵说她在府中走了一趟,偷偷摸摸的,这&rdo;
&ldo;找人盯着她,若是她有什么异动立即来报。&rdo;卫莺交代:&ldo;另外只要她挤出大公子都得有你们在场。&rdo;
&ldo;是。&rdo;
是夜,姜家主院灯火通明的,老夫人梁氏为了给梁五做脸,把这席面放在了自己的院子中,这体面别说卫莺了,便是柳氏都没有的。梁五乖乖巧巧的坐在梁氏身边,梁氏拉着她,同他们说:&ldo;这是小五,你们以前也都是见过的,以后小五就在咱们姜家住下了,你们可莫要欺了她去。&rdo;
这话也不过是敲打敲打而已,有老夫人在堂中立着,谁敢欺负梁五去?便是老夫人也是心知肚明。
二爷姜淮先出声:&ldo;娘你这说的哪里话,表妹是自家人,谁会欺了她去。&rdo;
三爷姜坤眼珠子在梁五身上转了转,突然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ldo;我说母亲,表妹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如把她配给儿子得了,我大哥如今可是正纳了个美人,怕是顾不得表妹了,这不是耽搁她吗?&rdo;
竟是把话给挑明了说。
像他们这种人家说话向来是留上三分余地,含含糊糊的,反正大家心头也清楚,但谁料姜三爷这个混不吝的竟然一下把这遮羞布给捅穿了。
梁五到底面皮薄,羞得满脸通红。
不光是羞得很,心里还气,气这三表哥一点面子都不给,什么配不配的,这是拿她跟田氏相提并论了吗,田氏是什么门风,她又是什么门风,这不是把她往贱了相比吗!
&ldo;姑母&rdo;她不依的喊道。
梁氏立马板起脸来:&ldo;老三,这是自家表妹,娘是这样教你轻佻的?&rdo;
梁氏发了火姜三爷到底要给几分薄面,起身弯腰给梁五作揖赔了个礼:&ldo;对不住了表妹,表哥就是一时口误,绝对没有贬低你的意思。&rdo;
梁五脸色这才好转几分,刚要开口,又听他道:&ldo;只是我这也是为了表妹好,反正表妹是进我们姜家,给大哥做妾和跟三表哥做妾有什么分别?不都是自家人吗?&rdo;
&ldo;够了!&rdo;梁氏手中的茶盏都是一摔,怒瞪着姜三爷,胸膛起起伏伏的。显然是气得够呛。
别说梁五已经小声低泣起来,就是二爷都瞪了他好几眼,三爷姜坤摆摆手,&ldo;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rdo;
但覆水难收,方才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气氛一扫而空,气氛冷凝得很,面上说得再怎么光鲜,也确实如姜坤所言,不过一个妾。
柳氏眼咕噜转了转,朝卫莺问:&ldo;大嫂,你不说两句的?&rdo;
&ldo;我?&rdo;卫莺抿唇笑了笑,补了句:&ldo;既然玉华妹妹住了进来,再住在关雎院也不像样子,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把玉华妹妹安置在流云院,就在欢喜院不远,那院子宽敞,里头种的也是妹妹喜爱的牡丹花,妹妹定然是喜欢的。&rdo;
梁五脸上血色褪尽,白得很。
卫莺的话换做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但先有姜坤的话,再听这话就刺耳多了‐‐她便再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又如何,在姜家,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妾!
这个大表嫂卫氏,何时嘴皮子这般利索了?
她不是应该憔悴不堪、畏畏缩缩吗!梁五暗恨,眼中带了几分沉思,想来想去也只有如今表哥去了那蒿州,那田姨娘没有宠压不到她身上去,这才让她有了喘息之地。
她都能听得出来,何况是老夫人梁氏,只见她目光一沉,凉凉的开口:&ldo;老大媳妇,你表妹正是鲜嫩的年纪,如今进咱们姜家那是委屈她了,玉华虽比不得你是圣旨赐婚,那也是梁家的女儿,自是与那些给爷们解闷的不同,以后你们一起伺候老大,也要共同掌管好后院才是。&rdo;
这就是明摆着给梁五抬位分了。
在勋贵人家中,除了正妻外,还有平妻的说法,说是仅次于正妻,这也是老夫人梁氏说让她们共同掌管后院的原因,但放到外头,这大周律法可不会承认平妻不平妻的,除了正妻外通通都是妾。
卫莺早就不想管伯府这一摊子烂事了,以为这个接手是捡便宜呢?&ldo;那敢情好,玉华妹妹来了,正好可以帮着管管中馈,我如今膝下有大公子,难免要分心。&rdo;
&ldo;我不&rdo;
柳氏一听这话,顿时高兴起来,眼中俱是贪婪:&ldo;这感情好,大嫂你最近照顾大公子辛苦了,正好把中馈交给玉华便是。&rdo;梁玉华来的时候可是带了好几个箱笼的,里头定是那梁家给备下的嫁妆,倒是不知有多少家底,正好府中捉襟见肘的,梁玉华想管院子还能不拿银钱出来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