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剑付钱之前,我都无处可去。只好也呆在客栈里面,反正噩梦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原以为走出了地狱的阴影,可谁知那平静只是蜃楼。
我记得十分清楚,那一天是当月的15号,月圆的时候。
百无聊赖的我,正在客栈大厅里看电视,而曲剑则在门口对着大雨作画。
电视台正播报新闻,女主持人的声音严肃而沉闷:“近日我市发生一起严重凶杀案,女性受害者被抛尸在南江大桥的公路旁。据尸体目击者称,死者全身赤裸,疑似有被性侵的迹象。死者头部前额骨被击碎,死状十分可怖。请广大市民,尤其单身女性出行注意安全,夜间尽量不要单独出行。”
想不到江城最近又不太平了,变态罪犯怎么越来越多?
我看新闻正入迷,曲剑不知什么时候把脸凑了过来。
“把前额骨砸了一个洞?真不知道脑子里面的色彩是什么样的。”曲剑笑眯眯地说着,却叫我冷不防吓了一跳。
我脸上陪着笑,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大画家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奇怪的想法?难怪有人说艺术家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那天晚上,睡前我总是觉得惴惴不安,也许是新闻里的变态杀人案让我想起了之前的事。我闭上眼睛,心里只想着大画家曲剑赶紧买下客栈,我好带着钱远离这个古怪的地方。
可是我良久都未能入眠,本想起身倒杯水喝,可是忽然之间,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我原以为是有些疲劳的缘故,可我从来没有过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在扭曲,它们汇成一股旋涡,似乎要把我吞噬在里面。
我就这样昏倒在了床上,当意识再度被唤醒时,我已经身处梦中了。
这该死的!挥之不去的噩梦!究竟为什么再次找上了我?
梦中那感觉,还是阴冷彻骨,压抑的情绪像是紧紧束缚着我的铁链。
在梦境中,远远地,一个身影徘徊在街头。那街道让我感觉如此熟悉,可却只有一个女人独自走着。
她是谁?为什么孤身一人在三更半夜走上街头?
那条路得到的唯一照明,就是昏黄的路灯。那女人顶着蒙蒙细雨,边走边在左顾右盼。她是在寻找着可以搭乘的车辆?还是因为走夜路而害怕紧张呢?
渐渐地,我看清了那女人的面容。她烫着大波浪的发型,画着淡妆,却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女人拥有精致的五官,眼神却显示出不安,是在为淋雨而苦恼吗?
女人个子不高,身段却十分匀称,呈现出一种精致的美。她上身穿着件短小的外套,下面穿着紧身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高跟凉鞋。
看清她的一瞬间,我的心仿佛也与她相通了。女人情绪中的每一丝细微波动,我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我的身体感觉到阵阵湿冷,似乎同样置身雨中。而我的梦境也紧紧锁定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女人的身后,远远地打过来一道光,有辆车在向她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