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战斗!”驽尔快速否决了他的提议,“特别是你!”他抱住塞罗的身体,强壮的腿奋力蹬动,如同离弦利箭一般冲了出去,“抓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上了。塞罗咬紧牙关,紧紧抱住驽尔的腰,驽尔也抱住他的。过去数千年以来,不曾有人驻留的黑暗当中,划过两条明亮的光带。
一条是驽尔手上的匕首发出,另一条来自于塞罗手上的哨子。
他们好似深海当中的发光水母,优雅而又致命的触须,点亮了深黑之海。驽尔比塞罗的反应和动作都更加迅速,他抵挡住了所有来自于尾巴的袭击。塞罗则是专心向前游动,他有这种感觉——驽尔知道他的计划,并且要和他一起实现!
疫病蝴蝶哨子划拉出的光带,覆盖在那怪物的尾巴上。他们从尾巴尖一直往上,留下的漂亮光线图案,好似蛇鳞片上的花纹。
“我不会再受你蛊惑了!”塞罗冲着它大喊,紧紧握住哨子,划开过去的所有黑暗和堕落,“永远!都不会!”
怪物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嘎吱嘎吱吞噬着自己。它的身体蜷成一个圆圈,漆黑的圆圈。和驽尔还有乔纳森以及铁拳身上,那个黑色纹身,何其相似!
现在,那个问题,塞罗有了答案。
蛇,为什么要咬自己尾巴呢?
因为它——贪婪。
贪心不会有好结果,驽尔说得对。
那个纹身,对于刺客们来说,是警示,对于普通人来说,也一样。
塞罗紧紧抱住驽尔的身体,靠在他的怀中,眼看这贪婪的怪物吞食自身。空间开始剧烈蠕动,无数的灵魂哀嚎着想要逃离。光线从四面八方射来,很快,塞罗就失去了视力,眼前一片白茫茫。
“驽尔!”
从极端的黑暗,到极端的光明。塞罗慌乱地伸手想要抓住驽尔的身体,入怀的,却是一捧稻草。
塞罗眨巴眨巴眼睛坐起来,揉了揉睡乱的一头乱发。“驽尔?”他疑惑地环视一圈周围——驽尔不在这里,连同他的衣服也一起消失了。
天早已放晴,阳光通过窗户洒进来,破洞的那边,还残留着水渍。
“该死,我做了个什么怪梦啊!”小猫一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塞罗哼着小曲爬起来往外走,“嗨,驽尔,别藏了!快出来啊,等会老汉斯来了你还不来的话,你那份早餐就归我了!”
没有回答。
塞罗醒来之后过了一个小时,驽尔都没有归来。他焦急地在原地踱步,直到来送早餐的老汉斯叫住他。
“大清早的在干什么,弄得到处都是灰尘!”老人一看见塞罗就开始吹胡子瞪眼,“我看见你就讨厌,过去坐着,和那个家伙一起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