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了。
这个来不及对她付出关爱的父亲死了。
蒋敏柔蒋父亲的杯子盖好,默默的走出房间,若无其事的到厨房给父亲泡了一杯他最喜欢的茶,脚步有些虚浮。
放到父亲的手边:爸爸,我今天责怪你不是个好爸爸,其实,我也不是个好女儿,我竟然今天才知道你喜欢喝的茶是碧螺春。
爸爸,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你不要做我的爸爸,我也不要做你的女儿,这辈子的记忆太痛苦了,你一定要把这些都忘得干干净净,只做你自己,爸爸,你安心走吧!
其实你活着一定也很累吧,这样也好,你累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终于解脱了,让所有的罪都随着你的离去远去吧!
蒋兴南的葬礼和他的人一般的低调。
蒋家几乎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来的宾客也很少。
季天星那天并没有去,他说,如果蒋兴南地下有知的话。怕是也不愿见到他吧!
闵修文默默的跟在蒋敏柔身边替她料理蒋兴南的后事,暗自感慨。
蒋兴南也算是Z市有一定地位的人,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死去。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什么仇,什么恨,哪里比得上活在当下。
他看蒋敏柔的脸苍白如雪,一双大眼哀伤而美丽。
她一定很难过吧,可是从她爸爸去世到现在,她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淡定的不像话。
让人疼惜的不像话。
所有的一切随着蒋兴南的死,湮灭了,结束了。
关于季东阳和简洁的报道一夜见消失了。
只是季东阳一直没有回季氏上班。
季老爷子也没有提过让他回去,或者同意他的婚事这样的话,似乎关于他和简洁要结婚的这件事,一下子僵持在了这里。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季东阳显然是不可能再娶蒋敏柔了,可是,季天星却还是没有表态。
这父子二人似乎真的扛上了。
季南风却是叫苦连天。
蒋兴南葬礼后的第二天,蒋敏柔突然就病倒了。
高烧到三十九度多,闵修文连夜把她送到了医院。
积劳成疾,因情而累,因累而伤。
半夜的时候,蒋敏柔的烧退了,就着屋内昏黄的睡眠灯,蒋敏柔可以看到闵修文脸上的愁绪。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微微的咳嗽了声,果然闵修文听到动静,立马装过身子。
“你醒了?”闵修文的话中透着惊喜!
“我很担心你!小柔,你已经昏迷两天了!我刚才在祈祷,我愿意拿我一生的健康换你马上醒来~”闵修文眼中透着红红的血丝,显然疲惫极了,他这段时间应该是比她还要累吧,父亲的葬礼都是他操持的。
蒋敏柔愣了一下。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种莫名的情绪缠住,越勒越紧。
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