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酬金,一万块,点一下。
那人将信封放入口袋,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了。
两个人静静地对坐了一会儿,女人把自己从思绪中抽了回来,看到坐在对面的他正拿一根香烟在手指间把玩,疑惑他怎么还不走,但又不好直接问。
对方却先开口了,吸烟介意吗?谢谢。他点上烟,突然问道,这里是不是你以前经常和先生约会的地方?
女人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侦探就是侦探啊,我们初次约会就在这里,结婚以后几乎就没来过了。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一直选择这里和我碰头。那人微笑了一下。
看来你很了解女人。
他两边嘴角微微向下拽了一下,也许吧。不过我从没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生活过。
她又一次惊讶,没结过婚?你的样子不太像。
很奇怪吗?
女人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不好意思地说,没结婚倒好,可以避免很多烦恼。其实女人在婚姻中常处于弱势地位,像我这样,很早就察觉到丈夫在外面有了人,但为了孩子一直得过且过。
怎么突然又想到离婚呢?
好吧,女人犹豫了两秒钟,我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知道我丈夫是搞建筑设计的,他是个很爱冒险的人,最近要接一个大项目,可能赚很多钱,也可能赔得精光,他以前有过惨败的经历,如果这一次失败了,不论离婚还是继续在一起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明白吗?所以,我想趁现在家产还算可观,离了算了。怎么我也得为自己的下半生想想,再说你也看到了,是他对不起我。十年了,我一直默默地在背后支持他……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能理解吗?难道我这样过分吗?
他报以神秘的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女人满意地深叹了一口气。
有时间吗?请你吃个饭吧,这事儿得好好谢谢你。
哦,谢谢,不必了。你已经给了我报酬,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是我的工作,你不用客气。再说,我还要等人。
等人?在这里?
是啊,今晚除了你,我还要见另一个客户。不过不用着急,还有一个小时呢。
噢,原来这样,是啊,这儿环境不错,是约会的好地方。既然这样我先走了。
他一个人喝着没有加糖的咖啡,又点上一根香烟,拿出随身带的一本杂志翻看起来。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个中年男人进到包间。
不好意思,久等了。
不,是我来早了。我刚在这儿约见了另一个客户。这是你要的货。
男人打开电脑,里面是老婆与另一个男人鬼混的场景。看了不到两分钟他就关掉了。这女人,还真他妈会玩。贱人!哦,拍的不错,这是一万块,你点点。
他将信封放入同一个口袋,不用了。
你瞧瞧,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女人,老公辛苦在外面挣钱养家,她却在外面偷汉子,说起来我都觉得丢人。男人带着那种看透一切的口吻,女人哪,全都是贱货,永远不知足!
离婚对你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哎,不是为了孩子我早跟她离了。其实她那点破事我心里清楚的很,可为了孩子我一直忍着。有时候做个男人真难啊,穷也不是,富也不是,败也不是,成也不是。生活总要拿些东西折磨你。
怎么突然想开了要离婚呢?
说说也没什么。男人也点了根烟,我最近接了个大项目,这个项目成了,我的公司就能大大提高一个档次,资产就不必说了。我可不想到那一天她再来讹我!再说,是她对不起我,我凭什么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分给这个在外面偷汉子的淫妇!难道我这样过分吗?
他禁不住微笑着摇了摇头。
从咖啡厅出来,他手里夹着刚刚点燃的香烟,深吸一口气,呼出来的烟雾瞬间散去。雪还在自顾自地飘着,不管带给人的是美景还是寒冷。
到底是十几年的夫妻啊,都约在这里了结,他想起刚才女人关于他婚姻的疑问,左边的嘴角向上扯了一下,轻轻地摇头,婚姻?就像一台摄像机,我拍你,你拍我。
(朋友向我推荐一本书,《回到明朝当王爷》,这书名声很大,却因为其篇幅太长,一直没抽出时间阅读。在朋友盛荐下,今晚偶然翻看,竟然一口气看到凌晨四点多钟。确实是本难得的好书,不论对于情节的把控还是优秀的行文,都值得新人认真学习。查一下资料,得知关月是在繁忙工作中每日上传万字完成此书,更不免让人敬佩。想起自己为写一个仅仅二十万字左右的故事,竟准备这么久,惭愧啊。尤其在自信满满中上传小说之后,却不得不面对惨淡的点击,只能对自己无语了。从今天起陆续上传几个短篇故事,都是小冥同学为写《躲藏》而练的手,本自以为写的不错,向杂志投稿几次,人家根本不摆我。放在这里,也好供关心小冥的朋友们消遣一下。)
为写《躲藏》而练笔的短篇2:《编制》
我没命的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在追,但依然被顾延军甩开七八米远,在他前面的那辆自行车已经开始加速,我看到顾延军扑了上去……嘣!枪声震的我一哆嗦,那声音太大,又闷,像过年时的炮仗炸响的动静。
我醒了,又是那个梦。
又是一个秋末,雨细得像用笔画出来的,冷冷地散发着寒意。天气预报说没雨,我们匿守在一家农院外面,毫无准备,淋了个透心凉。据说气象中心是中国最想说实话的部门,却往往说不准。现在已经后半夜两点五十分,在这雨夜里蹲点儿冷倒无所谓,无聊比冷更难熬。我推了推身边的小刘,该他休息会儿了。这样的雨在北方的秋天很少见,跟三年前的一样。我还没有完全从梦里走出来,意识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