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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裴宣一笑，递过来一根香烟，沐天陉看着那烟顿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ldo;出差回来路过舜城，想起今天是你强制戒毒期满的日子，顺道过来看看。&rdo;

沐天陉呼出一口烟雾，没有再提到沈依祎。

&ldo;在里面怎么样?看你气色比以前好多了。&rdo;

&ldo;已经好久没犯毒瘾了。&rdo;

&ldo;那就好。收拾行囊，轻装上阵，开始新的生活。有什么打算没有?&rdo;

&ldo;杜蒙怎么样?&rdo;

&ldo;噢，我按照你的嘱托已经把他安置在舜城福利院，有韩玉珍照顾他。真有些搞不懂，你杀了他的父亲，却返回来照顾这个孩子。&rdo;

&ldo;我欠他父亲的。有些事早先做不到，等做到了，却太迟了。&rdo;稍一停顿，沐天陉又道，&ldo;但如果不是因为迟，又怎么能做到呢?&rdo;

&ldo;嗯。&rdo;裴宣点点头，似乎略有所悟，&ldo;也许是天意吧。谁让你小子走了狗屎运，那个唯一的间接证人，你和杜应全去过的小饭店的老板娘，在开庭前竟意外地死于心脏病，检方只有一张自闭症儿童所画的素描，就算加上你招认的口供，考虑到你的精神病史，还是无法定你的罪。&rdo;

&ldo;我家里的那半瓶乙醚是很重要的证据。&rdo;

&ldo;什么乙醚?&rdo;

沐天陉看了看裴宜假装惊讶的表情，恍然‐笑：&ldo;原来是这样，我一直想不通检方为何那么缺乏证据。谢谢你。&rdo;

裴宣故作莫名其妙，&ldo;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这样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你虽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却获得了灵魂上的救赎。对了，你知不知道陈亦战被&lso;双开&rso;了?&rdo;

&ldo;从报纸上看到了新闻，具体情况不清楚。&rdo;

&ldo;多亏了那两个u盘，他最终不但没有去成仁州，反而成了阶下囚。我也因为这个案子升了一级，还真得好好感谢你才对。可惜啊，不知道陈亦战上面有什么关系，一定有人保他，不然这家伙够死一回的了。可惜啊。&rdo;裴宣重复叹了口气，又道，&ldo;好在你的师傅罗从陷得不深。怎么，他还在记恨你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别想了。快到饭点儿了，一块儿吃个饭吧，舜城还是你熟，去哪儿吃?&rdo;

沐天陉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说道：&ldo;去必胜客吧。&rdo;

※※※

临近过节，步行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完全无视北风的呼啸。中午时分，必胜客里就餐的人很多，裴宣和沐天陉等了好一会儿才排到座位。巧合的是，他们就坐的餐桌正是上次密谋合作的地方。

&ldo;这也太巧了。&rdo;裴宣笑道，&ldo;上次这里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样，再给我调一杯咖啡吧?&rdo;

沐天陉微笑着点头。

&ldo;对了，我一直有个疑问。&rdo;裴宣向前探了探身子，说道，&ldo;我记得你说过，段青山等人在去精神病院找夏源的时候，你师傅罗从曾经给夏源看了封戈的照片，而夏源看到照片就像见了鬼‐样恐惧不安。如果夏源病情加重是郁雨凡所为，与封戈没有关系，那他干吗这么害怕封戈?&rdo;

&ldo;夏源怕的，不是封戈，而是封戈的照片。&rdo;

&ldo;封戈的照片?这不是一样吗?&rdo;

&ldo;不，这里郁雨凡玩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来迷惑专案组。你有没有听说过狗听到铃声流唾液的实验?&rdo;

&ldo;条件反射。&rdo;

&ldo;郁雨凡的小把戏与之类似。这里的关键是，对于封戈备案的照片，警方所持有的与精神病院持有的完全相同，因为，精神病院的资料照片就是来自警方。美国有一位叫约翰&iddot;华生的心理学家，曾经在一个名叫小阿尔伯特的婴儿身上做过一个实验，使本来一个正常的男婴终生都对小的毛皮动物表现出恐惧反应。我推测，夏源就是郁雨凡的小阿尔伯特，她可能在对夏源进行折磨之前，给行尸走肉的夏源看封戈的照片，这样时间一长，只要给他看封戈的照片，他就会恐惧。其实如果封戈真的站在夏源身旁，他反而不会有什么反应。&rdo;

&ldo;哦，原采是这样。这个约翰华生可够坏的。&rdo;

沐天陉笑了笑，&ldo;九十多年以前的实验了，那时候美国人在这方面的法律规定也不健全……&rdo;

裴宣突然看到沐天陉的眼神定在了一个地方，而且说话声也停住了，不由得回头望去。不远处一对情侣正边用餐边嬉笑着亲呢地交谈。

&ldo;认识?&iddot;

&ldo;是正阳的妻子。曾经。&rdo;沐天陉说着竟然站起身来，朝那对情侣走去。

&ldo;嗨，嗨!你想干吗?不要惹事……&rdo;裴宣想拽住沐天陉的时候，沐天陉已经走过去了。裴宣见状赶紧跟了过去。

沐天陉站在那对情侣的餐桌旁，看着李艳一言不发。

李艳显然认出了沐天陉，有点儿尴尬地说：&ldo;这么巧……&rdo;

&ldo;大快朵颐，就是吃得很香的意思。&rdo;沐天陉突然慢吞吞打断对方说道，&ldo;大小的大，快乐的快，花朵的朵，颐和园的颐，&lso;颐&rso;在这里指腮帮子。这是我的好兄弟周正阳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用来比喻因为弄坏了手机回家后被你收拾。&rdo;说完，丢下莫名其妙的李艳和男友转身走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