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要挂文榜(八)
施安北吃痛,错位的骨头与手腕的噬咬一起袭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哪个更痛。
他左臂动不得,只能用右手顶住晏清歌的脑袋向后推。
可晏清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咬住便不松口,牙齿一下比一下深,逐渐咬出血来。
“松口!”
施安北大喊着推着晏清歌的脑袋。
晏清歌不松,听到话后又用力几分,口含着血肉,囫囵着说:“松你妹!”
施安北对她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说,抬脚狠狠踹去,谁知晏清歌像是窒息后吸入太多空气,仿佛一刻间打通了任督二脉,不知哪里来的戾气和反应,竟眼疾手快的牢牢抱住施安北的腿,口中咬着施安北的肉依旧不松口。
左臂右腿被制住施安北动弹不得,谢爱毕竟是夜不收领使,白兮想要拦却也拦不了太久,场面莫名陷入焦灼。
两名守军在看到谢爱出现后已经心如死灰,两人瘫软在地哭的伤心,藏匿要犯已是死罪,谢爱这般要犯中的要犯,容不得人有半分辩解,只要她出现再上林狱,两人的人头怎么都保不住。
“慌什么,你们大晋男子惯会哭哭啼啼。”
两人一起抬头,看到北宫春穿着便服依旧显得高贵,随后他俩恍然一阵,立马哭的更加伤心,此时只想弃了兵器跑回家,带着老婆家眷一刻不停逃出建康城。
居然忘了上林狱里还有最大的一尊大佛!
凉州国打开盐池关,司马影不战,两者本就有说着说不清的阴谋,如今倒好,凉州国国师与司马影的女儿在上林狱串门,两人不谋而合坐实两者间的联系。
大魏小世子只需将这件事告诉陛下,藏匿谢爱的罪都已经是小罪了,通谋叛国、株连九族的祸,他们想逃也逃不掉。
“出息。”北宫春斜眼瞥着两人揶揄一声,然后跨过两人散在一旁的兵器,喊道:“都停一停,别打坏了我的石桌。”
北宫春这一声喊的中气十足,几个未曾想过有人会在这节骨眼上出声,各自不自觉停了下来。
谢爱瞧着是北宫春,不禁责备道:“不是说不出来吗?这般唐突太过冒险。”
“无碍,”北宫春摆摆手,下巴挑向廊下,说:“再不出来,清歌想是要变成沙漠的豺狗了。”
谢爱见着晏清歌咬得起劲,叹口气看向一旁尚未放松警戒的白兮,说:“小子不错,左路子使刀尚能有此般力度,实属难得。”
白兮没有因为天下第一暗探的夸奖而高兴,他看着是登上的妇人,道:“可是凉州国师北宫春?”
“对街张三伯的糖水不错,再去取些来。”北宫春对着守军说道,“这里有我,你们不会有事。”
两守军如临大赦,连滚带爬捡起兵器跑了出去。
“你该如何收场?”谢爱坐到了一旁点上烛火。
“清歌松口吧,这般姿势着实不雅。”北宫春摇摇头,又看向施安北,说:“狐卫的情报不会错,小世子若得闲,我们来聊聊如何?”
“得闲?如何得闲?”施安北费着力晃晃腿。
谢爱连声叹气:“清歌,放开吧。”
晏清歌抱的牢,荡秋千般在施安北腿上晃着,翻着眼白抬头怒视施安北。
“谢领使是这般教你功夫?说出去不怕折了谢爱的脸面。”施安北长出一口气,“你若松开,我坐下好好聊聊,不然我拼死也要闯出去,看看你三人究竟活得活不成。”
自个儿也就算了,事关先生与大姐,晏清歌不得不考虑。
她抬起头看了眼谢爱与北宫春,两人双双点头示意。
晏清歌松了口,与施安北扭打时滚了一身土,她起身拍拍土,舔去唇上的血,说:“真咸,怎么还有股子铁锈味?”
她说着看向施安北,眼神中写着:你特么血不会是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