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
她伸手拈起银链,看着飘荡于风中的血石凤羽,不由绽颜微笑。
见她真心喜欢,久遥自然是满怀高兴,“回头我再想些图样,让司制阁的师傅去打制,我要把我的阿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风独影轻笑,也不拒绝,只道:“可别弄多了,到时像你说的上行下效,可不得了。”
“我有分寸。”久遥笑道,一边伸手取了扳指套在她手指上,“嗯,大小正好,都不需要修-------啊啾!”话没说完便打了个喷嚏。
“冬日坐在水边,容易受凉,我们先回宫吧。”风独影将扳指取下放回木盒,“回宫了再一样样试戴。”
“好。”久遥笑着点头。
当下两人回凤影宫,摆弄了那几样首饰后,便到了午时,一起用过午膳,风独影便去了含辰殿处理日常政务,久遥则想着还要为爱妻多画几样漂亮首饰,各自忙活了一天。
到了晚间,风独影沐浴时,习惯性地伸手摩挲着胸前的半片玉月,摩挲了片刻,蓦地心头一动,呆坐在浴桶,半晌后才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这个?”那还真是难为他,吃个醋也吃得这般千回百转的。”
洗沐后,她穿好衣裳坐在床上,抬手取下颈上的银链,看着掌心的半块玉,想起丰极,不由得握紧了玉饰,黯然出神。如今的他们,就如这手中的玉,被生生割裂,天各一方,亦各自婚娶,再已无法玉璧团圆,曾经的那些情缘终化作了镜花水月。
默默呆坐许久,她收起玉饰,然后将久遥今日送的那血石凤羽项链戴在颈上。
“阿影,还没睡吗?”久遥进来便见她坐在窗前的软塌上仰首望着夜空的姿态,这让他想起当年在冬溟海边时她望着夜空想着丰极的事,于是他走过去,抬手放下窗,“这么冷的天,开着窗会受寒的。”
风独影转过身,看着他淡淡一笑,“我哪有这么娇弱的。”
久遥看到她胸前坠着的血石凤羽,顿时一呆,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移目光落在风独影面上,便见她凤目盈盈淡笑含情,不由心神荡漾:“阿微影。”
风独影垂首,摸着血石凤羽,轻声道:“这个我很喜欢。”
“阿影。。。。。”久遥声音微抖。
她胸口从前挂着的那片玉饰意味着什么他怎会不知,虽每每见着心头便似蚂蚁噬咬般,只是从不言语。而此刻,她取下玉饰,换上血石凤羽这又代表着什么,他岂会不懂。因为懂得,所以他才会如此激动,几乎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耳中所听。
眼见他如此反应,风独影心头顿时涌起一股酸酸的柔软,伸手握住久遥的手,柔声道:“久遥,只要出自你手,便是路边拾起的落叶,我也会喜欢,也会接受,也会珍惜。”
话音未落,眼前一道阴影覆下,嘴唇被吻住,滚烫的仿佛要融化她的灵魂,激狂得若飙风席卷。
久遥紧紧地抱住风独影。
她取下玉饰,戴上血石凤羽,这本是他心中的一个奢望,他几乎是认定他今生都不可能等到,可是—忽然间它就这样出现了,就在他眼前,这样的真实,却叫他不敢置信。此时此刻,他狂喜而又满足,欢喜的都要停止跳动,满足的眼眶阵阵酸痛,仿佛有什么火热的东西在身体里流动,一直涌上眼眶,都要溢出来了。
他终于—得到了她的心。
从今以后,他与她,心心相印,白首偕老。
至此,他再无所求。
那天夜里,久遥就像一把火,团团将风独影圈在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化在他火热的情海里,又像江河深处的暗流,将风独影紧紧地束缚在他汹涌的怀抱里,随着套卷浪涌起伏沉沦。
一夜的颠鸾倒凤直折腾到天边微白,才双双倦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