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昨天的尴尬,以及被鸿夕酒馆另外一个女老板搓得找不着北,秦筝旭莫名被激起胜负欲。昨天在鸿夕酒馆那里丢的人,他今天就要从冼司然身上讨回来。“来,继续。”
秦筝旭将酒杯砰的一声放在桌上。姜啸恒好心提醒道:“及时收手!”
“只是随便玩玩而已,你说是吧,嫂子!”
秦筝旭眯着眼笑道。“自然。”
第二轮开始。为了显示自己谦让女性的绅士风度,秦筝旭都让冼司然先猜,冼司然猜完,他再猜相反的。一轮又一轮,秦筝旭冷白的脸开始泛红,眼神也开始迷迷糊糊,他不甘示弱道:“怎么回事,我就不信了诶,再来。”
瞧见他面前空下去的酒瓶,冼司然道:“还是算了吧。”
“不能算,我要。。。呕。。。”酒气往喉咙上翻涌,秦筝旭突然起身,椅子划过地面的刺耳声响起,他猛地冲进了卫生间,开始大吐特吐。姜啸恒不厚道地笑了,“真是一点儿也不上道,这不就是欠虐吗?”
陆虞风惊喜的视线看向冼司然,说道:“司然,可以啊,有技巧?”
冼司然谦虚道:“或许是那位秦先生运气太差?”
他们心里都明白,运气再差也不至于局局都猜不中。姜啸恒忍不住摸了摸冼司然的头,“真厉害。”
偏头躲了一下,冼司然道:“我昨天刚洗的头发,别乱揉。”
“娇气!”
话这么说,姜啸恒依旧满脸宠溺模样。陆虞风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这个饭局严肃来说,其实是专门给秦筝旭接风的,其次是感谢冼司然帮忙处理赌场的麻烦。只是秦筝旭没出息地把自己灌醉,从洗手间出来后就被佣人搬到了客房,哭笑不得间,陆虞风道:“看来这顿饭他吃不了,改天我再单独请他吧。”
“自己找虐,怪不得别人。”
姜啸恒道。都提醒过他别胡闹,还故意找茬。在陆虞风这里吃过饭,趁着最近事情不多,姜啸恒想带冼司然去珠宝行买些首饰。冼司然道:“我的首饰够多了,不用再买了。”
“那些都戴旧了。”
姜啸恒拉着冼司然下车。冼司然不肯,刚吃完饭她只想溜达一圈,不想听柜员在耳边叨叨,便道:“你去里面买吧,我在外面等你。”
姜啸恒失笑,“我买什么你戴什么?”
“随便,我就在这附近溜达一圈,你买完赶紧出来。”
姜啸恒十分无奈,别人家的太太都是从缠着丈夫买首饰,他倒好,缠着给太太买首饰,太太还不领情。不过她既然不愿意进去,他也不强求。嘱咐了几句,姜啸恒便转身进去。冼司然沿着街边走。如今天气愈发热,太阳把地面烘烤得扭曲,在阴凉底下望着蓝天,许是因为刚吃饱饭身体犯懒,她有些走神地站在大树底下发呆。副官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半晌,她看见姜啸恒从珠宝行出来,正要起身往车边走,耳边却突然响起刺耳的尖叫声和汽车的轰鸣声。冼司然下意识转头,便见一辆汽车不受控制地朝着她的方向冲了过来。汽车近在咫尺。姜啸恒脸色煞白,朝冼司然的方向跑了过去。而冼司然因为喝了些酒,反应慢了半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汽车不断靠近。千钧一发之际,街上另一辆汽车猛冲过来,直接撞向那辆失控的汽车,砰的一声,那本该撞在冼司然身上的汽车突然不受控制地侧翻过去,而车头离冼司然只剩下一米多的距离。那砰的一声响,让姜啸恒脸色苍白的吓人,他飞奔过去,心有余悸地拉过冼司然道:“你没事吧。”
冼司然也是余惊未褪,只是木讷地摇头。而后,汽车上下来一个人,他走到姜啸恒和冼司然面前,先是看了姜啸恒一眼,而后对着冼司然叫道:“冼小姐。”
下意识偏头看去,姜啸恒的脸色顿时黑沉,他拉着冼司然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华西亭。冼司然看了看他那瘪下去的车头,又瞧了瞧侧翻过去的汽车,这才弄清楚到底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失控的汽车朝着她撞过来的时候,华西亭开车将失控汽车撞翻,正好救了她一命。深呼出一口气,冼司然脸色煞白道:“华先生,谢谢你救了我。”
华西亭道:“方才我恰好在那边吃饭,本来要开车回家,就看到对面一辆汽车朝着你开过来,若不是汽车出问题,恐怕是蓄意谋杀。”
他看到方才那一幕时,心里不受控制地往下沉。虽说和这位冼小姐不熟,可他总觉得一见如故,想也没想就开车冲过来。还好她没事。姜啸恒紧绷着脸,抬了抬手,身边的副官立刻将侧翻汽车里面的人给揪了出来绑到车上。随后他道:“劳烦华先生出手相救,改日我会差人将新汽车送到府上,另外还有重金酬谢。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他大手如铁一般,紧紧箍住冼司然不放。冼司然被他向前拉着不放,她只好道:“多谢华先生救命之恩。”
华西亭温和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他柔和的目光看向冼司然,心里却莫名发沉,冼司然身边那个男人,好像是姜啸恒?站在原地看了半晌,华西亭开着报废的汽车,转身离去。冼司然这才挣扎道:“姜啸恒,痛死了,你快放开我。”
“上车。”
姜啸恒紧抓着她的手依旧不放,他动作有些粗鲁地把冼司然塞到车里,随后开车回家。冼司然眼眶发热,偏头望向窗外。等汽车缓缓停下时,姜啸恒才转身抱过冼司然,颤声道:“还好你没事!”
从开始的胆战心惊,到之后华西亭的突然出现,各种复杂的情绪不断在脑海中堆积。他庆幸冼司然脱离危险的同时,又暗恨救她的不是他,而是华西亭。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要不是华西亭,他可能会永远失去冼司然,那汽车冲来的威力,以及冼司然差点儿被撞时恐慌的模样,他都不敢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