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啸恒其实没什么耐心,甚至脾气出了名的大,最讨厌无关紧要的人来过来套近乎,尤其是像金朝仪这种莫名其妙来死缠烂打的女人。好像跟他有多熟悉一样。余光瞥见冼司然从洗手间里面出来,姜啸恒立刻跟金朝仪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好像接近他的不是个活色生香的美女,而是一个洪水猛兽。见金朝仪站在姜啸恒面前两眼泪汪汪的模样,冼司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金朝仪还真是坏加蠢。坏的是,明明知道姜啸恒是个有家室的人,还上来死缠烂打;蠢的是,她完全是被姜啸恒这身好看的皮囊给忽悠了,和姜啸恒亲近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缺德又无赖的人。这个金朝仪未免有些鬼迷心窍了。手上紧紧攥着那个烫手的盒子,冼司然走到姜啸恒旁边,问道:“宴会什么时候能结束?”
“待烦了?”
相较于方才的模样,此时的姜啸恒好像是变了个人,温声细语的。冼司然自动忽视金朝仪那股想要杀人的视线,说道:“这里的人我认识的不多,既然礼物已经给祖父送到了,我可以提前走吗?”
姜啸恒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后院跟祖父说一声,我们就回家。”
冼司然点头。等姜啸恒离开后,金朝仪不甘心地走过来道:“你到底给姜啸恒灌了什么迷魂汤?”
冼司然忍着想抽死金朝仪的冲动,面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她言语犀利道:“金小姐,我只是想问,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我?陌生人?还是第三者?若是陌生人,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我和姜啸恒的事情,轮不到金小姐您来过问;若是第三者,我由衷希望金小姐可以自爱,天下男人这么多,你何必盯着一个有妇之夫,还是说金小姐有当小三的兴趣?”
以前她不想理会这个金朝仪,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好像她不存在一样,当着她的面就敢勾引姜啸恒,真是没完没了。金朝仪气得脸色发红,“你敢这么跟我讲话?”
冼司然面不改色地回道:“我已经够客气的了,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像金小姐您这样不要脸的女人,看见别人的丈夫就拔不动腿。”
“你。。。”金朝仪被气得脸色通红,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像金朝仪这种完全没有道德的女人,冼司然根本懒得搭理,她转过身去,却猛然撞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冼司然手中盒子没有拿稳,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那男士急忙蹲下身子,将盒子捡起来递给冼司然,满脸歉意道:“少夫人,对不起,您没事吧。”
冼司然赶紧打开盒子,见里面的翡翠还完好无损,她猛然松了口气道:“没事。”
男士再三道歉,这才转身离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冼司然总觉得那男士在落荒而逃。没有多想,冼司然将盒子再次小心翼翼地收好,无视金朝仪愤怒的眸光,她静静站在原地等姜啸恒。姜啸恒脚步很快,跟姜老爷子那边知会一声后,便带着冼司然离开。冼司然想离开,一是因为这宴会属实是无聊,再者,这盒子真的很烫手,看得出来,祖父是真的很看重这个宝贝镯子,必须要将这镯子锁到别馆的保险柜里面才算踏实。坐在车里,不知为何,冼司然总是心神不宁的,右眼皮也一直在跳,脸色也不好。姜啸恒以为她身体又不舒服,问道:“是不是着凉了?”
冼司然摇头道:“没有,就是有些累了。”
姜啸恒还是不放心,等回家的时候,就叫了医生过来看,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便是。自打姜老爷子生辰那天过去之后,冼司然一直蜗居在别馆里,中途买东西出去过一趟,其余时间就在家里陪着毛毛。姜啸恒依旧是整日整宿的忙,偶尔大半夜回来一趟,然后第二天早晨又会离开。偶尔叶姝桐和钱伯韬过来做客,冼司然就让佣人沏茶,三人在客厅里面闲聊。冼司然顺势说到上次姜老爷子把传家宝给她的事情,钱伯韬就嚷嚷着说要看一眼。没办法,冼司然只好将那镯子拿下来。叶姝桐对玉镯比较有研究,她看了半晌,迟疑道:“这镯子不像是真玉。”
冼司然表情微顿,“这是姜家老爷子主动送到我手上的,据说还是清朝流传下来的玉镯,你可不要跟我开玩笑。”
叶姝桐小心翼翼地将镯子放到手上掂了掂,又细细看了两眼,便道:“没错,这是个水货。”
以前叶姝桐做过珠宝行的生意,对金银玉器都颇有研究,冼司然从不怀疑叶姝桐的眼光,可现在她已经开始糊涂,姜老爷子再怎么着也不太可能把一个假镯子给她。蹙眉沉吟着,冼司然一时间理不清头绪。三人正围着这个镯子看时,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冼司然去接,是姜公馆打来的,说让她现在立刻去姜公馆一趟。挂断电话,冼司然道:“改天我再请你们来家里做客,姜家老宅那边要我过去一趟。”
“好,你先忙,我让小六开车送我。”
目送钱伯韬和叶姝桐离开之后,冼司然想到方才叶姝桐说过的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坐上车直奔姜公馆。到了门口,有佣人过来给冼司然带路,去了姜公馆的后院,那里是姜老爷子住的地方。气氛很是凝重,进了正屋,冼司然看到朱佩慈、姜老爷子以及。。。金朝仪?为什么金朝仪会在这里?冼司然百思不得其解,默默走上前去。姜老爷子看到冼司然来了,语气不咸不淡道:“丫头,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冼司然摇头,如实说:“不知道。”
随后,她看到姜老爷子手上拿过一只匣子,匣子很精致,包了四角的铜。等那只匣子打开之后,冼司然看到里面的东西,一只玉镯,跟当初姜老爷子给她的那只十分相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