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林太太母子被暴打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就成为了沪城上流圈子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说林太太在沪城嚣张跋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教训就是活该。也有人惋惜,说得罪林太太的人打人一时爽,之后恐怕就要遭殃了。当时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陆虞风的伙计刚好经过,原本陆虞风和姜啸恒的交情不浅,伙计还想上前帮忙,可看到冼司然一点儿亏都没吃,转身便离开,如实将此事告诉了陆虞风。陆虞风正去军政府找姜啸恒谈生意上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失笑道:“只能说不愧是姜啸恒的女人。”
很快,车子行驶到军政府,陆虞风下车,穿过层层把守的哨兵,他被副官带到了会客室。姜啸恒从里间出来,言简意赅道:“有什么事情就说,说完了赶紧走,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给你家美娇娘撑腰?”
陆虞风眉头微挑,一脸戏谑的模样。姜啸恒满脸嫌弃,“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说什么胡话呢?”
“看你这反应,你还不知道呢吧。”
陆虞风轻笑,“你家那位美娇娘当街把巡阅使林璟的太太和儿子给打了。”
姜啸恒蹙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才,估计你妻儿现在都已经打完人回家去了。”
“肯定是对方的人欠揍。”
姜啸恒点了根裁好的雪茄。“你就那么肯定不是你家那位先找事的?”
陆虞风接过副官递来的茶水,说道。姜啸恒面不改色,“我太太不是爱找事的人。”
“那要真的是你太太主动找事呢?”
“分什么事情,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陆虞风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就姜啸恒这种护犊子的性格,哪里来的脸说这话,要是姜啸恒讲理,那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了。“所以呢?”
姜啸恒问,“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陆虞风眼神示意旁边的伙计,伙计说:“就是林太太想抢小少爷的狗,少夫人和小少爷不肯给,然后林太太的儿子就把小少爷给撞倒了。少夫人生气,就和小少爷一起把林太太母子给打了。”
姜啸恒笑了一声,“我说什么来着,我太太和宝贝儿子就不是主动惹事的人。”
陆虞风喝了口茶,“虽然理在你们这边,不过我可听说,林璟五十多岁才有这一个儿子,可宝贝着,现在他在督军面前算说得上话的,而且之前他就对你吞并码头的手段表示不满,这节骨眼上又出这种事情。。。”“这林璟一直在督军眼皮子底下起猫腻,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我正愁没有理由收拾了他,我太太和儿子倒是给我送了份大礼。”
姜啸恒想到冼司然和毛毛,眼里的温热掩饰不住,好像要化作一汪清泉溢出。陆虞风就突然想把茶倒在眼睛里,洗洗眼,他干笑道:“你倒是会见缝插针。只是你想收拾林璟,恐怕没那么容易,他的巡阅使虽然只是一个虚名,但在军中颇有威望,你想扳倒他,最好还是要从长计议。”
“这事我心里有数。”
姜啸恒道。随后他问伙计,“我太太吃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