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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性取向正不正常（第1页）

起初冼司然说是一个前辈，姜啸恒还以为是五十来岁的糟老头子，谁承想竟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人。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人？还能轻而易举召集到十六铺的流民？名讳中还有个‘亭’字？姜啸恒沉思片刻，有这种本事且信息都相符的，似乎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华西亭。华西亭，籍贯邵城人，年方二十六，是沪城八万外乡劳工总工会的会长，做事别具一格甚至达到疯狂的地步。曾经姜家来到沪城前，正是因为华西亭和姜家联手暗杀了被其他军阀派系势力安插入沪城的警察厅副厅长，姜家才在沪城建立督军府，成功将势力渗透而入。华西亭此人来无影去无踪，姜啸恒并未面对面跟华西亭打过交道。此刻见到华西亭，谁又能想到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竟然是这样一个外表文弱的书生，还窝在十六铺这种混乱的地方居住。司然这丫头怎会跟这么麻烦的人物打上交道？姜啸恒对华西亭是满满的敌意，特别是他看向冼司然的眼神，更是让他如临大敌。华西亭瞥了姜啸恒一眼，对冼司然温和道：“你老板对你这么苛刻吗，不如继续跟着我混饭吃，我这有不少闲差事能派给你。”

冼司然余光瞥见姜啸恒黑沉下来的脸，她干笑道：“不用了，亭哥，我目前在赌场做得还行，老板虽然苛刻，但是工钱可观，暂时没有换事情做的打算。”

换老板？真是呵呵了。此老板可非彼老板，她不敢答应，怕姜啸恒吃干醋发疯。华西亭眼底都是笑意，说道：“若是这样，我也不强迫你，哪天有甩了你老板的打算，就来亭哥这里混，我把好的差事都给你留着。”

姜啸恒脸色黑沉得能滴出墨来，他桌子底下的脚又开始不安分，顺着冼司然的小腿，用脚尖缓缓摩擦。这是一种警告。冼司然面色如常，笑道：“谢谢亭哥。”

她顺势将腿交叠在一起，踢在姜啸恒的膝盖上。姜啸恒臭脸崩得很紧。寒暄片刻，冼司然道：“我们赌场给的工钱想实打实地花出去，可不白白养闲人。到时候您召集人手的时候，劳烦您跟那些人嘱咐一声，不要拿钱不办事，否则我会很难做。”

“这个你放心。”

华西亭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保证词，他此人就是招牌。冼司然很相信他，“到时候您要是办妥，来盛平戏院对面的赌场去找陆虞风先生便可，他会跟您接洽此事。”

华西亭抿了口茶水，淡笑道：“陆虞风？看来你这老板来头不小，这不是洪帮老大的名讳吗？”

冼司然面色坦荡，“是啊，所以就拜托亭哥多费心，我也在此谢过。”

看着冼司然一本正经的模样，华西亭顿时觉得今天茶叶沏得偏苦，苦到发涩，他摸着鼻子失笑道：“我把你当亲兄弟，兄长帮你，你何必那么客气？不如有空一起吃顿饭，咱哥俩好好聊一聊。”

姜啸恒又轻轻踢了冼司然一下。冼司然不动声色，将手伸到下面，摸到姜啸恒大腿狠狠扭了一下，随后笑道：“改日有空，我请你吃饭。”

华西亭漂亮的桃花眸又弯下几分弧度，调侃道：“看来混得不错，以前一毛不拔的，现在还舍得做东。行，这个面子我给你，记着你欠我一顿饭。”

冼司然说好。差不多谈妥一些细节上的事情，冼司然就告辞。华西亭送她的时候，笑道：“以后你们老板再派人来谈判，你一个人来就行，不必带其他人过来。如果今天是你一个人来，我就留你在这吃饭了。”

‘其他人’姜啸恒唇瓣抿紧，高大的身体向前一步。冼司然暗叫不好，几乎同一时间挪上去，半边身子挡住姜啸恒，干笑道：“亭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开玩笑。”

“是吗？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觉得我说什么都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阿四。”

华西亭看了姜啸恒一眼，这个叫什么阿恒的，看着不太顺眼。姜啸恒目光阴冷地回视。二人交汇的视线，仿佛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火花。冼司然赶紧告辞，拉着姜啸恒一溜烟儿地跑了。目送着冼司然离开的背影，华西亭眸中满是温润柔和。伙计顺着华西亭的视线看过去，调侃道：“亭哥，你两只眼珠子都快粘到阿四身上去了。若非阿四是男的，我还以为你陷入爱河了呢。”

华西亭这才收回视线，笑骂道：“你胆子愈发大，还敢调侃起我来了。你脑子里少想那么多怪事，我把阿四当兄弟。”

话落，他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低低笑出声。伙计啧啧摇头，心想，他多久没见过亭哥这么开心的样子，见到那个阿四跟春天发情的猫似的。亭哥不会是喜欢男的吧。想到此，伙计突然菊花一紧，手上的汗巾也掉了，他忍不住后退几步，跟华西亭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你一副见鬼的模样是怎么一回事？”

华西亭蹙眉，“没听到方才我跟阿四的谈话吗，赶紧去召集那些流民去。”

伙计小鸡啄米地点头，转头咋咋呼呼地逃跑了。华西亭知道阿四安然无恙，又轻轻笑出声，几个月埋藏在心底的担忧和郁气仿佛在顷刻间消散。他想到方才阿四侃侃而谈的模样，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禁变大几分。自从许多外乡流民一股脑涌入沪城，许多人听到他的名讳，都来投奔他，但工会资金紧张，白白养着这么多人，实在困难。但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身为劳工会的总会长，他不可能坐视不理，他正愁着没什么好办法解决。阿四就像破开黑暗的朝阳，一来就解决他的苦恼。这个阿四，真是他关键时候的一把钥匙，机灵又可爱。华西亭表情一顿，随后无奈摇头，阿四一个大男人，可爱个鬼，他想的这是什么劳什子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