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末年,国力已由盛转衰,内忧外患接踵而至,天灾**不断发生。内忧:官员贪赃枉法,庸俗之辈占据高位,冗员残害百姓,士林凋芜,异教揭竿而起,旱灾蝗灾频发。外患:强寇压境,扰乱朝纲,外教邪说充斥,鸦片祸害民生。社稷被强寇瓜分,种种不平等之事在大地频繁发生;强寇勾结各门各派,掀起一场场惨无人道天灾**。
在天朝南方,有一座坚固的城池,四周坐落着大大小小的村落,如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中央这座城池。这座坚固的城池有东西南北四个城门,而每个城门都各有士兵把守。清明之日,只见各个道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烧香祭祖,赐福保平安。
在东边的一条道路上,只见一位左手持幡,右手摇铃铛的道人徐徐的朝着城池而来,口中念念有词作歌:“清明时节雨纷纷,雨润红姿娇且嫩。因祸得福全知晓,掐指一算半边仙。丙火生人性太刚,能服软来不服强,来了脾气赛猛虎,消了脾气似绵羊。能忍柔和没学会,不溜虚来不捧上。火多生人脾气犟,上来脾气要嘈嘈,太岁面前也敢闹,刀山火海也敢闯。金多生人压是非。。。。。。”
道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个道人虽然衣装整洁,头挽单髻,行走如狼式,但是行为却疯疯癫癫,说起话来又痴痴傻傻的,看着就令人讨厌不已,厌烦难耐;像躲瘟疫一般,退避三舍的躲避着对方,并交头接耳朝着道人指指点点、嘲笑讽刺与暗骂。
当这道人来到这城门之下,看着脚下十米宽的护城河,而河的上方则有一座吊桥,用来出入城池;仰望中央匾额题“湘城”二字,看着拔地而起的城墙有三十米高,固若金汤,左右望不到边。而城门的正上方则坐落一座飞梁画栋、威严耸立的城楼,跟城墙相连接,上面时不时的有手执兵刃士兵走动巡逻。这道人踏过吊桥,徐徐的来至城门口,看着左右两边各站立三三两两的士兵,而城门的左右两边各张贴着数张青黄不一的告示。
道人看着城墙左边张贴的告示,外面站立三三两两的居民围观,伸长脖子一看,上都写着一些朝廷的旨意、政策之类的事情。而来至右边,围满看热闹的居民,一看,这些告示都是一些悬赏通缉犯的告示,上面还绘画有所通缉犯的体征外貌,讲解着其人种种琐事。道人正要踏进城内,忽然看到一位走卒左手执一卷纸,右手提一桶浆糊,来至右边的城墙之下,然后将一张发黄的告示上面涂满浆糊,将手中的那卷纸张贴在其上,粘好离开。
道人本不想理会这告示都写着什么,正要离开之时,一声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传来:“悬赏通缉作乱犯上圣莲教首脑刘之协、宋之清,男性,年龄四十岁左右。俩人乃是邪教的余孽之贼,扰乱社稷,破坏苍生,打着‘红阳(现在)劫尽,白阳(未来)当兴’到处招摇闯骗,妖言惑众,蛊惑世人。此二贼在湘城和豫城一带游走途说,歪曲事实真相,肆意挑拨官民、社稷和谐,制造混乱。若有提供二人行踪赏金百两,擒获或杀灭二人中的一人,赏千金,封官加爵。本知府郑重承诺。。。。。。”
“都滚一边去,让俺看看是什么悬赏告示?”那苍老的声音正继续念之时,忽然被一雄厚的声音打断。
道人回首一看,只见一位膀大腰圆,肥头大耳,一身的横肉和油腻,暴露上身疙瘩肌肉的人推三阻四的将围观的居民推开,其身后还跟着三三两两的小喽啰,一拥挤入人群当中。而周围围观的居民看到对方,好似看到瘟疫一般,连忙的让开道路,避之不及。当其瞪大双眼看着告示之时,除了能够认清告示上面所绘画的俩人头像之外,下面的蝇头小字则是认不得一二。
这伙人认不得上面所写的什么,又看到旁边一位衣衫整齐的老学究要离开,怪声嬉笑,伸手一扯,硬生生的扯住对方衣领将其拉之身前,龇牙咧嘴的喊道:“快将告示念给俺们听,否则就吃俺一拳头。”
“我说,我说。告示上面写着‘悬赏通缉作乱犯上圣莲教首脑刘之协、宋之清,男性,年龄四十岁左右。俩人乃是邪教的余孽。。。。。。’”老学究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为这伙人讲解着,时不时的还为这伙人翻译着其中难解之处。
道人看到这伙人像是这带的地痞无赖,本要上前阻拦,但是想到“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放弃了正义的念头。而反观城门左右的士兵们,则是视而不见,装作没有看到对方似的,依旧站在那儿嬉笑聊天,好似没有听到、看到对方的一般。道人摇了摇头,看到一个士兵坐在椅子上打哈哈,眯着眼睛在晒太阳。道人叹口气,踏步朝着城门而去,耳边时不时的还回响着老学究的只言片语。
这道人刚踏进城门口一刻,忽然身前有一个执红缨枪的士兵张开双臂,拦在自己的身前。道人朝着对方上下一阵打量,打稽首,问道:“长官拦住在下,所为何事?”
那士兵朝着对方一阵打量,冷哼了一声,歪着脖子,大眼翻小眼,撇着嘴,不屑一顾的嚷道:“朝廷颁发的旨意,你这个道士难道没有看到吗?朝廷规定:凡是旁门左道的僧陀、道士,一律不得进入城池。快快滚一边,别在这儿碍手碍眼的。”
道人听到对方不让自己进入城池,眯着眼睛朝着四周的士兵们望了一眼,有信心可以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将这些人全都打翻在地,跪下求饶。但是自己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只怕会为自己带来无妄之灾,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说自己还要进城中做买卖,还要寻生计,只能够委曲求全了。正所谓:民不与官斗。道人想了想,说道:“还请长官行个方便,小道自然不胜感激。”
那士兵看到对方不肯离开,越加的不耐烦起来,本要用枪将对方打走,但是转念一想,计上心头,咧着嘴问道:“你是哪个道观的道士?快将度牒拿出来,让我辨认一二,免得你是造反的余孽。”
道人心里冷笑,伸手从衣袖当中正要取出度牒之时,想了想,又在衣袖当中摸了摸,然后才将度牒递给对方。那士兵大咧咧的伸手接过度牒,发现这个小册子里面硬邦邦的,顿时眉开眼笑。士兵打开度牒,发现其中有一块成色不是很好的碎银,掂量一下,还不到半两,于是连忙将银子装入怀中,朝着度牒看去,其中则是写着“五云道观修士徐聿央”,下面还有一些体征外貌的描写云云。那士兵将度牒胡乱的看两眼,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又扔给了对方,让开道路,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道人接过度牒,又将其放回衣袖当中,徐徐朝着城池而去。就在这道人朝着前方走之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别藏了,快将那银子交出来,别以为我没有看到。”
道人回头一看,只见刚才收受自己贿赂的士兵,连忙将怀中的银子交给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那士兵,一番巴结奉承等语。那坐着的士兵是这东门的头儿,在伸手接过对方的银子之后,又朝着对方的肩膀拍两下,张嘴打个哈哈,说道:“你们在此多加守护,我去消遣快活一番。”丢下话,自个儿朝着城内跑去。
道人看着对方路过自己的身边之时,朝着自己看两眼,然后扭头跑离开了。城门看守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头儿擅离职守离开了,一个个像是散了架一般,东倒西歪,将手中的兵刃靠在墙上,或坐或卧在地上,压根就没有把对方刚才所说的话放在心上。而刚才接受贿赂的那士兵则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作威作福,等待下一个羔羊的到来。
道人站在城门内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些士兵转挑选一些外地来、做买卖人敲诈勒索,而对衣着华贵、没有油水的普通百姓置之不理。道士看到城门的士兵们是这个样子,很是担心要是有贼寇这个时候突袭,你们又有几成的胜算。道人摇了摇头,走进城中,看着商铺、楼舍一座挨着一座,旗帜张扬,人声鼎沸,吆喝买卖声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居民人头涌动,人来人往,好一个繁华的城池。
道人看着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几位居民打着哈哈,眼圈发青,吵吵闹闹的朝着城中的中央走去。而就在这几人刚离开没有多久,忽然身后传来叫骂呼喊声。一看,只见几位婆媳跑跑嚷嚷的追赶那几个人,一番拉扯,反倒将这几位婆媳推翻在地,又跑向城中,不知道急着做什么去了?而那几位婆媳则是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摧胸顿足,咒骂连连。从而引来了周围围观的居民上来看热闹,并将这几位婆媳一一扶起,四散而开。
道人看着前方那几人已经消失在人海当中,摇着手中的铃铛,一边在四周寻找着摆摊之地,一边示意着自己是位算命道人。道人一路寻找遍,发现合适的场所都被小商小贩霸占了。正当道人沮丧的寻找之时,不知不觉也走到城中央,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身边一个声音传来:“这位道长有礼了,你可看姻缘前程与否?”
道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位文质彬彬,书生打扮的青年人朝着自己张望。而其面前摆着一张桌几,桌几上层层罗列着整齐的书籍,文房四宝,是做文章买卖的。道人看到对方是跟自己说话,上前打稽首,说道:“贫道略知一二。”
那书生听到对方看婚姻前程,喜不自禁,连忙从桌几后面绕出,躬身施礼,说道:“道长有礼了,在下想请道长为在下看看婚姻前程,不知一卦要收受多少钱?”
道人看到有买卖自己送上门来了,内心雀跃,但是面皮则是平静如水,朗声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本贫道下山不过以解惑世人耳,只收取一两银子罢了。”说毕,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如何的作答。
那书生看到对方要收受一两银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支支吾吾半响,纠结要不要破费一两银子解惑。道人看到对方愣在了那儿,心里叹口气,知道这个买卖恐怕就要飞了。道人心里正追悔莫及自己贪心的时候,那书生狠狠的跺下脚,好似下了重大的决定一般,说道:“请道长为在下算一卦,在下愿意花费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