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南突然叫住了她,伸手在茶几上拿起纸和笔刷刷刷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赵玉冰,道:“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
赵玉冰有些错愕,却也并未干涉肖成南的决定,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二楼。
肖成南站在原地看着赵玉冰的背影,黝黑的眼瞳再度变得深邃而空洞,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很快,驾驶着那辆赵玉冰留给他的宝马m3,轰鸣着化作一道白色残影,消失在通往市区的柏油路上
二楼家中,赵玉冰倚栏远眺消失在道路尽头的白色残影,那一汪深不见底的桃花眸泛起一丝涟漪,喃喃自语:“爸爸,你说我这样做到底是错了,还是对了?”
……
肖成南开着车并未进城,而是漫无目的的飞驰在外环高速上,直到油表提示不足三分之一的油量时,这才返回市区。
此时,已是深夜十一点,皓月当空,星光熠熠。
他驾着车回到上班的保利别墅区,但却并没有招摇过市的开着宝马到值班室炫耀,而是将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上,这才步行走向值班室。
正说着,迎面走过来三个勾肩搭背的年轻小伙子,正是同组的保安兄弟黄大军三人,几人明显也发现了有些魂不守舍的肖成南,主动和他打招呼。
“南哥,有情况啊,这是被榨成人干了么?”
“哈哈哈,依我看,南哥这是被那少妇当药引子给炼成药渣了,没听过么,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那开玛莎拉蒂的美女,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啊!”
“就是,就是,南哥,南哥你给兄弟们说说啊,啥滋味,水灵不?和十六号楼那小娘们儿相比,那个更和口味?”
……
面对兄弟们无伤大雅的玩笑话,肖成南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心情一下子就好了,笑着吼道:“靠,你们这帮没正形的玩意儿,你们南哥我像是那种人吗?”
“南哥,这个可以有!”
“南哥,这个必须有!”
“南哥,这个妥妥的得有!”
三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去去去,别他娘的扯咸蛋了,一个个都二十好几了,还没个正形。”肖成南训斥了几人一句,和他们并肩走到一起,继续道:“对了,下午杨扒皮有没有找我?”
杨扒皮,别墅区的保安部长,也是众保安心中的头号公敌,和肖成南各种不对付,几乎天天都故意找茬给穿小鞋,若不是顾及到介绍肖成南来当保安那人的脸面,恐怕他早就将肖成南开除了。
“靠,那老东西不找你麻烦才稀奇勒。”一提到杨扒皮,黄大军立马接上话了:“不过,南哥你放心,有兄弟们在,他杨扒皮就算是想找你的不痛快也没门儿,让兄弟们给顶回去了。”
“行,真有你小子。”说着,肖成南伸手拍了拍黄大军的肩膀,大手一挥道:“兄弟们,铁渣街吃宵夜去,我请客!”
“南哥威武!”
“南哥霸气!”
“南哥拉屎不放屁!”
……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的嬉闹着,很快便步行至离临海市富人区保利别墅仅一站之隔的城中村铁渣街。
铁渣街,临海市素以脏乱差而著称的一处城中村,到处是出租房和闪烁着霓虹灯的按摩房,电杆上贴满各种专治梅毒淋病的小广告,狭窄逼仄的半空中电线网线交织着如同乱麻。
道路两侧,发廊洗衣房棋牌室纵横交错,水泥路面年久失修坑洼不平,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按摩女叼着烟倚靠在玻璃门内,毫不避讳的对着过往行人搔首弄姿抛媚眼,光腚的小孩和脏兮兮的癞皮狗满街乱蹿,乌烟瘴气喧嚣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