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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侯府景兰院。
&ldo;佑璋,你的膝盖还疼吗?&rdo;薛柳氏关切道。
薛佑璋半躺在榻上,裤管卷起,露出红肿的膝盖。
屋子里地龙燃得热,薛佑璋仅管穿得单薄,面色还是因为身上发热而泛红。
&ldo;疼,跪了三天能不疼吗?&rdo;薛佑璋道,&rdo;大哥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我当街纵马,就让我去跪祠堂,还一跪跪三天。这哪里是对亲弟弟,分明是对仇人。&rdo;
&ldo;这大冬天的,跪三天,你大哥也忒狠心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病根?&rdo;薛柳氏手指抚摸过薛佑璋的膝盖。
薛佑璋疼得龇牙咧嘴:&ldo;娘,别碰别碰,还疼着呢。&rdo;
&ldo;好,好,娘不碰,真是可怜见地,&rdo;薛柳氏道。
&ldo;娘,&rdo;薛佑璋一个二十一二的男人,拖长了银跟自己的娘撒娇。
薛柳氏不以为怪,只是不住的安慰,谁让薛佑璋是她千盼万盼来的头一个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心头宝,是她从小捧在手心,娇惯着长大的。在薛佑龄出生前,他也是她唯一的孩子,那会儿,她几乎要把他宠到天上去。薛佑龄出生后,虽然她也疼爱薛佑龄,但毕竟有两个孩子分了心,对薛佑龄反而没有对薛佑璋那般宠得厉害,而薛佑璋早已经娇宠坏了。
&ldo;佑璋,疼在你的膝盖,也疼在娘的心窝里。&rdo;
丫环端了一盆热水过来,要给薛佑璋擦红肿的膝盖,薛柳氏拿过帕子说道:&ldo;我来,你退出去吧。&rdo;
薛柳氏用帕子蘸了热水,给薛佑璋清理膝盖红肿之处。
&ldo;嘶,&rdo;薛佑璋痛得倒吸了口气,&ldo;娘轻着些,轻着些。&rdo;
&ldo;好,好,轻着些。&rdo;
薛柳氏咬牙道:&ldo;真是岂有理,你大哥一回来,就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我跟你三弟说,你三弟话里话外的,还帮你大哥。要是你大哥没回来就好了,我们娘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rdo;
&ldo;娘,您说的是啊,您说,那北狄人为什么出兵那么晚呢?要是早上半个月就攻打大周,说不准大哥就回不来了,说不准他就要留在边关打仗了,&rdo;薛佑璋嚷道,&ldo;这打起仗来,刀剑无眼的,说不准大哥就死那儿了。&rdo;
薛佑璋毫不顾忌的接着道:&ldo;要是大哥真死在边关也好,我也不用受一遭罪。
对了,我还可以拿个南阳侯的爵位,也可以尝尝当侯爷的滋味。&rdo;
听到薛佑璋所言,薛柳氏心里一惊,立刻左右张望,屋子里只有她的心腹裘妈妈一人,刚才端盆子的那个丫环也已经出去了。
至于裘妈妈,她是信得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