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在临天仙境里的那件事吗?”
临天仙境也被称为白塔,数百年才现世一次,洁白的塔身高耸入云,就好像助人登天升仙的天梯,令无数人趋之若鹜。可既然被称作“临天”,自然不会是那么好攀的,修为低些的还未靠近白塔就被白塔外那如白雾的结界给阻在了外头。而那些好不容易摸到门路进了白塔的人,多是被白塔内的幻像迷了心志,越走越远离了原来来的路,直至被引入深处,再寻不到出白塔的路。当然,也有信念坚定的,白塔内得一番奇遇后,满载而归,从此逍遥于外世。也正因如此,寻白塔的人从来不会少,而白塔才堪当“仙境”二字。
“你那时候受了幻像迷惑,□□焚身,而在你身边的人,并不是我,是严明心!!”
“什么?”东狐的脸色瞬间变了。
柳飘飘看向他,“严明心平日里看起来是挺没心没肺的,但是那件事就算是意外,雌伏于你也是事实。要是被你知道了,他还有有何面目待在你身边。而你我早已经定下婚约,哪怕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我才会和他约定,认下这件事。”
“当时我还在想,你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好事,修来了这么一个好兄弟。后来我才明白,他根本就不只是把你当成兄弟的,敢问有哪一个兄弟会将对方看成自己的全世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喜欢你,严明心喜欢你。”
泪水不断从她眼里流出,手指死死缠住裙摆上的流苏,似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柳飘飘才把那句话说了出来,“你也喜欢他,对吗?”
“我……”‘没有’两个字还未说出,为了稳定心境而封印的有关于严明心的记忆顿时喷涌而出。如同被复原的画卷,一幅幅不停地他眼前展开。
他再次记起,严明心是杀了他妹妹的凶手,是毁了他丹田让他受尽无数苦难的仇人。同时他也想起,在他在仙澜受尽欺负□□之时,带他走的不是说好会来仙澜接他的柳飘飘。而是那个总是张扬着一张笑脸的严明心,在掌门的门前跪了整夜,让他从一个杂役都不如的“客人”成了仙澜掌门唯一的弟子。
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有那么极端的两面,善似天神,恶如邪魔。
因为严明心被迫见识了人世间丑恶的东狐也不愿意相信,他觉得这一定是严明心的一种新的消遣方式,他想把他捧到天上,再将他重重摔下。于是他不接受严明心好,无视严明心的所有行为。脑子里全是那个身着着紫貂披风的少年狰狞着的笑容。
“有我严明心一日,你这辈子都别想入仙门!”
但事实上,严明心护他,容他,甚至可以说是宠着他。他说,“我这人就这样了,认亲不认理,我选了你,自然不会让你被欺负。杀孽也好,善果也罢,我都会陪你一起承担,那么是不是你的错又有何干系?反正我都会陪着你。”
那天夜里,他的梦里不再是芊儿满是血水的脸颊,取而代之的是严明心放肆张扬的笑容。东狐慌了,他害怕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忘记对芊儿的承诺。
于是,他选择了提前动手。
他天真地想,再深刻的感情都会随着时间淡去,他对严明心产生的那些不忍是因为他与他待在一起太久了,只要他消失,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是。。。。。。
通过□□东狐亲眼看着严明心消失在离火中,他感觉到的不是所谓的轻松,存着心脏的那个地方,犹如被人挖走了一块,不疼,就是觉得很空。当时他还觉得,失去严明心也不过如此。
直到他再次回到仙澜,那日正好是中秋,他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铸鼎峰,当即被眼前疮痍的景象惊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严明心已经彻底消失了。
当天晚上,他又做了一个梦。
地方是在他常常练剑的剑峰,几个仙澜弟子将他围在中间,为首的弟子抢过他手里的剑,丢在地上。
“有庸才就是庸才,你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将一大包衣服塞到他怀里,“还不如把这些衣服洗了,反正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把剑法学好的。”
“……”
“怎么了?不说话?”
为首弟子刻意将气运至手上,恶意地推了他了一把。东狐本觉得跟前的弟子修为太低,根本伤不了他,不想一掌过来,被打到地方,如被火灼烧过一般,他当即就被打到在地。
“那么弱啊,我还当你多厉害呢!哈哈哈哈~~”几个弟子哄笑成一片。
被如此戏弄,东狐有些怒了,伸手拿起方才被丢在地上的剑,向那个弟子而去。与此同时,赤红色的火光从天降,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弟子当即被火光所带的气劲震开。他当即看向火光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着着红色衣袍的少年,慢悠悠的从远处走过来,“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师师师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