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王朝,金州城,北坊。
一帘素雅的布遮,挡去了酒楼外的喧闹。一阵打着旋儿的凉风卷起布遮一角。打这一角望去,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斜斜地靠着酒楼二层的廊子,他身披一袭银色斗篷,斗篷下摆边缘微微卷起,露出一片紫纱。
脚步声渐近,来人是个约莫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年,长得很是机灵的样子。少年冲那人俯身行礼,恭敬地道:“公子,沈家一行已到发判地,高州府正准备处置他们,公子还不出手么?”
“呵呵”只听得一声如同呢喃的低低笑声,男子微微偏头,恰好从斗篷里露出一个完美光洁的下巴,男子用充满磁性而又邪魅的嗓音,懒懒地道:“不急,不急。”
少年偷偷翻个白眼,无奈道:“哎哟,我的公子啊,大人交代您要好生照看沈状元呢,眼看人就要被发判了,您还不急呢!”
“呵,四竹啊,长途跋涉,本公子很是劳顿的,既是状元郎,那就让本公子期待下吧。”语毕,男子收回微侧的下巴,目光投向酒楼正前方的北坊。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端着个精致的琉璃酒杯送到自己嘴边,一派慵懒惬意。
……
初春季节最是乍暖还寒,二月的天气仍旧冷气逼人。然,此时金州城的北坊内,却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嘭”一声刺耳的锣声后,现场一片静寂,而后一声高亢的通报声响起:“州府大人到!”
拥挤的人群,极快地分散出一条宽约两米的通道,笔直的通向北坊正中。身材矮小肥胖的高州府,精神抖擞的迈着外八步朝着北坊走去。还未到中央,高州府便拱手哈哈笑道:“沈状元一家初来我金州,本府可要代表广大金州百姓,向诸位表示热烈的欢迎啊!”
被层层人群包围的北坊中央,赫然被凶神恶煞的士兵们押解着五人,为首的那人身材高挑单薄,从灰白褴褛的囚衣中,清晰可见片片青红交加的伤痕。闻言,被两个士兵架着的那人缓缓抬起头。
“喝!”
“天呢!”
“爹,这是神仙么?”
那人抬头的瞬间,抽气声、感叹声,声声不绝。只因那人有着一张世间少有的俊美脸庞!纵然衣衫褴褛,纵然发丝凌乱,纵然沦为阶下囚!都未曾将他那份清雅绝世的容姿泯灭!
在众人沦陷到那人绝世容姿的同时,人群外的街道上,两个女孩拼命奔跑着。前面的那个穿着花裙子的,边跑边大喊:“喂,喂!让让!让路啊!都给本小姐让路!”
“诶哟!”
“撞死人了啊!”
“小,小姐!慢点跑,慢点呀!哎哟!小姐!你的鞋子掉啦!”后面的小丫鬟也惊慌失措的捡起鞋子,赶忙追着自家小姐。
“翠花!快点!哎呀,裙子真讨厌!”刺啦一声,那女孩竟然当街撕掉了半截裙子,然后甩着膀子、赤着一只脚,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往北坊中间跑去。
“小姐!你又叫我翠花!人家不依啦!人家现在叫书儿啦!”小丫鬟气呼呼的也追着小姐跑去。
此时,北坊中央。
“哈哈,果然不愧是我‘盛京第一美男’,素闻‘沈家状元郎,才色天下绝。’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啊!沈状元真真是仙人之姿啊!”高州府大声称赞。
“咳,咳,‘若有人可及,飘渺逍遥王。’州府谬赞。”状元郎淡漠开口,声音清润冷然却又虚弱无比。
“咳”正在楼上悠然饮酒的某人,闻言小小的呛到了。
“嘿嘿,沈状元谦虚了,逍遥王的美名都是传出来的,虽世间皆闻,可真有谁见过么?呵呵,高某见几位贵客身体欠佳,咱们还是先行发判再叙旧吧?”语毕,高州府也不等沈家一行回答,自顾自地咳嗽两声道:
“盛昭八年,沈氏主家因旁系谋反连坐,处以流刑。沈氏一族按律流放两千里至此,自今日起便在我金州房县服刑三年!沈氏青然官至吏部侍郎,按律服刑三年后官复原职。可有异议乎?”
现场一片寂静,开玩笑,这可是流放的连坐罪行啊,谁敢有异议?除非谁傻了吧!在众人心中为状元郎默哀的时候,突然一个嘹亮的女声大吼道:
“我有!”
天呢!又是这个小恶魔!众人心中感叹,这傻了的也不敢比的,则是这嚣张的没边儿的啊!吐槽归吐槽,众人还是很懂规矩的。只见那声吼叫附近的看官们,自觉的集体后退一步,便见一个身着半截花裙,赤着一只脚的、浓妆艳抹的女孩。高州府见了那女孩也是一愣,而后一张肥脸笑得像朵菊花,边行礼边谄媚道:“微臣见过骄阳郡主!”众百姓也是赶紧收起打量女孩的眼光,统统下跪行礼齐呼:“郡主金安!”
“免了免了”花裙女孩不在意的摆摆手,她身后的人群里又钻出一人,只见小丫鬟慌忙地跪地,给她穿上鞋子。女孩跺跺脚,不在意的拍拍衣裙,而后冲着状元郎勾唇一笑道:“他,本郡主要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又觉郡主过分了,但谁敢多言呢?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孩一脸得意的去拉状元郎。
“公子!公子啊!骄阳郡主把沈状元给劫走啦!您倒是出手啊!”少年焦急地催促自家公子。
“呵呵”男子又是一声邪魔的低笑,转了转琉璃杯,微微偏头朝着北方中央那边望去,低喃道:
“骄阳么,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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