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殊行心如死灰,掀开窗布,最后再看一眼奉边县的方向,等等,那是…
“湘湘!”
宋湘也看到了头伸出窗外的千殊行,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两人遥遥相望,一时间心酸的不能言语。
前不久,还在你侬我侬,如今却成了陌路人。
千殊行看了片刻后,就将头收回到了车里,再抬首,已是泪流满面。
宋湘默不作声的望着这一切,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心如一潭死水般,没有一丝波澜。
第一次被喜欢的人甩,这个滋味真的不好受。
今天来到这里,为他送别,算是对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从今往后再也不做那痴心的人儿,既然穿到了女尊国,就入乡随俗吧,这里的女郎三妻四妾,不也过的很快活吗?自己又何必执着于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宋湘勒着缰绳,唤着马儿转身,最后回首一次,便朝着奉边县城的方向,慢悠悠的骑马离去。
笛奴撩起窗布,惊讶的说道:“公子,宋大小姐走了!”
千殊行忙探出窗去,只看的见宋湘打马离去的背影。
他痴痴的望着,如丢了魂魄一般。
“公子?”笛奴拉了一下千殊行,叫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小的呀!”
千殊行怔怔的将头转回车内,失魂落魄的朝着宣阳城的方向驶去。
不知不觉,宋湘来到了离沧河渡口不远的一处石头滩前,这里水域不深,紧挨着官道,正是宋湘被扔下水的地方。
…
姜澜和儿子姜清衍此时正处在沧河渡口上,装作不经意的询问卸着货物的脚夫。
“这位大婶,麻烦问问你,你们在卸什么货物啊?这里没有载人的船吗?”
肩扛着一袋粮食的大婶吃力的说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老婶我顾不上和你们搭话,还要卸粮搬货、养家糊口呢,你们要不问别人吧!”
姜澜感激的做了个你走的动作,转而和姜清衍去了另一边:“这大婶是个不错的人,刚还说这车货物是粮货。”
“母君,这个渡口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商贩、纤夫和搬运货物的脚夫,都是一些讨生活的贫苦百姓,很少有来乘船的,这是为何?”
姜澜笑着解释:“衍儿有所不知,此处虽然乘船去东平府不到一日路程,但是相比于陆路,还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所以百姓们宁肯多花些时间,绕路走,也不愿走水路。”
还有一点,就是怕乘船遇到那些暗地里贩运盐铁,伪装成货商的私兵,遭来杀身之祸,不过,姜澜并没有说破…
姜清衍恍然大悟,低声说道:“母君觉得那些在暗处笼天下盐铁之利的人,极大可能走的是水路,目的是躲过陆路重重关卡的审查和阻拦?”
两人并行走到无人处,姜澜几不可察的点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贪墨盐铁的官员,往来沧河,下溯乌江,大多以粮食、茶叶、丝绸作为遮挡,以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