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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塔尼娅!&rdo;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恢复了知觉，看到了邻居安德列。他体格匀称，神态端庄，身着灰绿色长外套。他现在完全不像他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傻头傻脑的粗野男子汉形象。

傍晚，他来看他们，表示同情，对所发生的事件如何作结颇感兴趣。关于电视节目，他说：&ldo;嘿，我怎么会错过去不看呢?我可没把您当外人哪，我好像也认识您的朋友嘛。&rdo;

&ldo;我早就走在您的身边了，&rdo;这位邻居接着说，&ldo;您正在想心事，竟然没有发现周围的任何情况。&rdo;

塔尼娅不好意思地笑了：&ldo;请原谅。&rdo;

&ldo;唉，哪里，哪里话，&rdo;安德列摆摆双手说，&ldo;我可知道您碰上了多么不愉快的麻烦事儿。顺便问问，有什么消息吗?搞清楚什么情况了?&rdo;

&ldo;很遗憾，几乎是什么都没有?&rdo;

&ldo;为什么说几乎是?就是说，还是有点儿什么吧?&rdo;

&ldo;确实很少。已经查清的情况是，一个住在阿尔巴特区的女人，嗜酒如命，昨天她突然发了大财，却不知去向。可能就是她给那个男孩子标语和钱的，也可能不是她。目前正在找她，找到了她，我们就弄清楚了。&rdo;

这位邻居在旁边默默地走了一会儿。走到距离他们住的大楼还剩下二十来米的时候，他又开口说：&ldo;塔尼娅，我理解您的忧虑和担心，您自己昨天也说了，受到威胁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可能是您，也可能是您的朋友娜斯佳，还可能不是你们俩，而是你们的亲人。我是个领取养老金的人，有足够的闲余时间。您要是愿意，我来照顾伊拉好吗?您和您的丈夫整天工作，只有她一个人和您的儿子在家里。请您同意吧，这可是两个潜在受害者啊，何况他们都是毫无自卫能力的人呀。&rdo;

&ldo;安德列……&rdo;塔尼娅试图打断他。神秘的陌生人选择伊拉或者格里沙为受害者这个想法，她觉得极其恐怖。她十分害怕听到别人说出她本人不敢说的这些话。

&ldo;应该敢于正视现实，&rdo;这个邻居非常认真地答道，&ldo;我明白，您对讨论这个话题感到不愉快，但问题就是问题。我们还是谈这个问题吧。伊拉每次走出家门买东西，或者带您的儿子散步，我都愿意陪同她。您还可以明确要求她，未事先打电话告诉我，就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我自己先出来看看是谁来了。&rdo;

&ldo;那您就不怕顶替伊拉成为受害人吗?&rdo;塔尼娅讥笑道。

&ldo;我不怕。您别忘啦，我有一只大狗哇。&rdo;

&ldo;您不像詹姆斯&iddot;邦德。请原谅，安德列，您的年纪不小了。比起伊拉来，对付您并不困难。您的那只&lso;玛瑙&rso;可不是警犬哪，它当然可以吓唬人，可它不能保护人呀。&rdo;

他们走进楼门，停下来等待电梯下来。邻居默然不语，在自己楼层上走出电梯时，他又说话了。

&ldo;塔尼娅，我想对您讲两点。&rdo;他突然打起官腔来，话音显得冷淡而严厉，&ldo;第一，如果罪犯年轻力壮，他八成能容易对付我。但是，您为什么断定他就是年轻力壮呢?您认为，不那么年轻的人只配坐在家里，守着炉子，照看孙子，而犯罪的事命中注定是年轻人干的吗?第二，您小瞧我啦。请允许就此告辞。&rdo;

塔尼娅对此始料未及，原地呆愣不动，安德列已经打开自家房门，消失在昏暗的过厅里。她等着邻居砰的一声关住房门。

然而，他的房门几乎是悄无声响地关上了。

晚上九时左右，娜斯佳又打来电话。

&ldo;扎鲁宾已经查明那个女人买的东西了。这是一全套女士服装，从裤衩、乳罩到假发、外套和女鞋。票据上有商店名称，扎鲁宾就动员所有的售货员帮忙。她的房子里胡乱放着一些衣服货签。售货员们按照这些货签给她开具了全套购货单，列出了所有物品及其布料、颜色、尺码、厂家。只有一点困难：这些东西不是她本人买的。&rdo;

&ldo;啊，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偷的不成?&rdo;

&ldo;说话要留情面，那有现金收据呀，&rdo;娜斯佳愤懑地说，&ldo;所有的东西都是付了钱的。只不过不是她付的。&rdo;

&ldo;那是谁付的呢?&rdo;

&ldo;这正是焦点嘛!售货员们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要顾客们购买全套服装，这是非常罕见的事。何况现在一切东西都涨价了，比过去贵了两三倍。这些东西是两个姑娘买的。看长相，听口音，就知道是从南方来的人。&rdo;

&ldo;从高加索来的?&rdo;塔尼娅更为明确地问。

&ldo;不是，是从乌克兰或者俄罗斯南部来的。斯塔夫罗波尔、罗斯托夫、克拉斯诺达尔‐‐大概是从这些城市来的。&rdo;

&ldo;真奇怪……&rdo;塔尼娅沉默了一会儿，&ldo;年过四十岁的阿尔巴特街上的女酒鬼同这两个姑娘之间有什么联系呢?米哈尔娜不可能请这两个姑娘买这些东西!&rdo;

&ldo;她不可能，&rdo;娜斯佳表示同意，&ldo;老实说，任何一个正常人，更不用说穷苦人啦，都不会把这么多钱交给那些陌生人。他们会携款隐藏起来吗?尽管提出这种请求的事实本身完全可以解释清楚。米哈尔娜照照镜子就会明白，如果她闯进体面的商店里，她一定会成为大家的笑柄，或者她会被立即赶出试衣间。人们会大声喊叫，不让她那脏兮兮的双手去碰那些贵重的东西。她确实会不好意思走进商店。但是，我不信她会把这些钱交给随便碰见的两个小姑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