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自然她管着,而瑾王没叫这个统领出去,自然也是信得过的。
陆霜衣目光如炬,再次望向谦师,眼眸微垂似乎在考虑其中的深意。
“谦老,您的意思是瑾王殿下并非体弱虚亏,而是身中奇毒?”
感受到周围那些殷勤期盼的眼神,谦师这会儿气定神闲了,在一旁的八仙椅上落了座,自顾自的端起他的茶盏悠闲的抿了一口。
谦师:“对,中毒了。放在寻常人身上或许还真是个难事,要不是精贵的养着,这人怕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他这毒比你身上的【芙蓉醉】来的凶险,却不似【芙蓉醉】难缠,倒是很有意思喃。”
陆霜衣看着洋洋得意的谦师,却听出了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是毒有解,是病难医,而这个问题放在对方眼里却是一道已有答案的题。
【芙蓉醉】是南疆的奇毒,中毒者平日里与常人无异,可等堆积到了一定的时日,中毒者就会体寒难耐,哪怕是七月里裹着棉被,也会觉得全身冰冷如处腊月寒天。
身中这种毒药的人,女子难以有孕,男子无缘子嗣,能活到三十都是一身的病痛,死状也是十分的凄惨。
陆霜衣幸运,发现的早。
可要根除这病症便是要用药物辅助,将身体里的余毒一点点排出。要想全部清除,也得在两三年以后了。
谦师却说瑾王的毒看似凶险却不比【芙蓉醉】难医。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毒来的陡,去的才能如此快。
瑾王一直没说话,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也死了不少人,当年许多缘由早已经不可考究。
可整整十九年,没有一个个太医能看出他的毒,只当做是娘胎里带出的弱症,后又落水所致,甚至还言母后当年就是因为他的出生,才至产后虚弱早早便病逝归西。
可如今竟有人告诉他,这一切并非如此!
这个理由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却又那么理所当然,似乎以前许多理不通的地方,在一瞬间都有了解释。
可瑾王的脸色却更加的难看。
他手掌撑着床榻上才使得自己不滑落跌下,或许是在病中身子实在羸弱了些,他大口的喘着气胸腔剧烈的起伏了几下,才将这股涌上来的气血给平复下。
瑾王艰难的朝着对方抱拳揖道,他脑中依旧有些难以解释之处,这会儿便虚心求了对方解惑。
“谦老先生说本王是中毒,本王这是中了何毒,又有什么状况?不是本王信不过先生,只是这些年来为本王看病的太医无数,却从无人说出这番言论来。”
谦师砸吧了一下嘴,顺手将茶盏放在手边的案几上。屋内的三人一脸疑惑,而他怀中插手老神在在,他就喜欢瞧着别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谦师:“‘芙蓉醉’来自南疆,王爷身上这毒可就来的更远了。这东西原产自西域,是从一种咱中原没有的草植里得来的。那植物不开花,却自带一股奇香,能引得一些虫兽飞鸟的前去食它。可不用七步,就被迷晕醉死在它周围,成了花泥儿被它根叶所吸收。
后来被西域那边的商人萃了汁,带到了中原,加在酒里,能让人醉生梦死一般的瞧见什么财宝啊天仙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好不快活啊。所以说,这东西是毒也不算,可配上咱大徽特有的徐长卿等药物,能叫人身子虚亏,永不受补,吃了多少好东西最后都成了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