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宁回天,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应去当那个高高在上的战神,而非是与我这般人胡搅。
枕白默然抚着我的后背多时,才开口问我,“你真是这般想的?想好了?”
我点头,“想好了。”
“是为了妖尊?”
我不知该如何答他这话头。我本就是为离重生,亦甘心为他死。
即便是有了枕白这档子意外,我仍是这般想的。
但也绝非毫无动摇。
我将他搂的更紧了些,垂下头,埋在他颈间,一声苦笑,“算是吧。”
长夜漫漫,唯有枕白这神仙无心睡眠。
一夜眉眼举止皆是愤愤,誓要将我折腾至死的架势。
过往那些耳语甜言今日再未有半分痕迹。
一如我的骇人梦境——
我又到了天机宫,司命星君依旧是不见人影,这回那俩小童正在案台奋笔疾书,我走到身边瞧向他们手下的物什。
是一对金色的书简。
我粗略扫了一眼,心头大震。
他们在撰写人间运道……
人间各国的运道皆有不同,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因礼亲王谋反,世间动荡颇多。
而他们便在循着天机命格,撰写其后世。
年长一些的小童正是手握着周国国运,我忙是凑近细看。无奈他手下龙飞凤舞,姿态潇洒飘逸,看的人十分费劲。
几近笔落时,身后的天机镜乍现白光,照的殿中通天亮堂,刺眼至极。
耳伴着俩小童的惊呼。
我侧身抬手掩其光芒,放下手时,那镜中现出四字——
安宁命尽。
……
我猛然抽离,惊醒。
天色大亮,马踏声不迭。整个府中沉闷死寂,将那些细碎声响托得更加清脆。
我冲出屋外,玉尧正在门口等候,急急道:“夫人,你莫要出声!”
我轻声道:“有军队入城了?”
玉尧面上惊慌,忙是点头,手里边推搡我,“夫人,你赶紧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