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茨在颤抖,尽管她喝这么多威士忌,她还是忍不住在颤抖。
&ldo;我就是要喝,瓦莱丽,根本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在乎,我根本不想知道。我不跟你谈这些事情,我不跟任何人谈这些事情。我只是喝酒。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你滚一边去。&rdo;
&ldo;你说完了告诉我。&rdo;瓦莱丽冷静地说。
&ldo;王八蛋。&rdo;凯茨说。
凯茨扭过身子,脖子红红的。她直直地走进厨房,放下酒瓶,两眼定定地看着窗外。外面是一条小街,她看着住户们的窗户、防火通道、下水道、灰色的墙壁……如果只这样看,就是瓦莱丽这样的人的眼光了。凯茨看见的还有小偷入室盗窃可选的通道,强奸犯的可乘之机和窗帘后可能正在发生的虐待案、凶杀案和一切卑劣的行径。
&ldo;我要去跑步。&rdo;她说。从厨房出来,瓦莱丽正坐在沙发上装着在读杂志。
&ldo;我要去跑步。&rdo;她又说了一遍,&ldo;跑很远。
&ldo;我准备跑十五六英里。&rdo;
&ldo;这样啊。&rdo;他说。
&ldo;跑两小时。&rdo;她说,&ldo;行不行?然后我就回来,咱们去看莫伊拉和比利。
&ldo;我们并非非去不可,凯茨。她是你的朋友,没关系的。&rdo;
&ldo;放心吧,瓦莱丽。
&ldo;你想到哪儿去跑?我可以在半路上跟你碰头,你看怎么样?&rdo;
凯茨想了片刻然后说:&ldo;我要去霍海姆,从这儿出发穿过波茨拉德,经过阿杜尔桥到霍海姆海滩,到那儿是三英里。然后我就绕着岛匀速跑,最后再回来。&rdo;
&ldo;那我从这儿出发在波茨拉德咱们碰头。六英里左右对我还舒适,而且那时你也跑得差不多了。&rdo;
&ldo;好吧,就这样。&rdo;凯茨说着消失在卧室里。
她飞快地换着衣服。外面很热,因此得穿得少一点。她出门时,瓦莱丽在厨房里,音响开得很大,是瓦莱丽喜欢的爵士乐。瓦莱丽正在准备一顿简易午餐,他的手脚很重,锅碗瓢盆乱响。他是有意的。凯茨望着他的背,过了几秒钟轻声说:&ldo;不要试着改变我。&rdo;
瓦莱丽转过身:&ldo;什么?&rdo;
&ldo;我是说,我走了。波茨拉德海边见。&rdo;
&ldo;我去等你。&rdo;他说。
自由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愉快的了!感受明亮的阳光,呼吸着成湿的空气,在海滩上的小鹅卵石中走过,与潮水嬉戏,绕行在玩具游艇中间,有蓝天为伍,与白云作伴;听见小伙子冲你吹口哨,置之一笑;看见一个穿黑衣的跑步人从对面奔来,打声招呼,这是多么惬意的时刻!
凯茨保持着节奏和韵律,以这种状态,她好像可以一直跑到永远。汗出来了,但是它更多地是来自太阳的热量,而不是自身的运动。跑着,跑着,就像往常一样,思绪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