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打扰太医的诊治,颜暮雪也随着颜辰景出了马车,只是在临走之际隐隐约约听见文墨若说什么,血契的反噬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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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雪吸吸鼻子,紧张的揪着哥哥的衣袖,手上的血也都擦在了哥哥的衣袖上。
颜辰景这才发觉自家弟弟背上那一大片的血渍,他皱起眉将自己的外袍截了下来披在了颜暮雪身上。又将人推上了前边的马车里,可颜暮雪还是很担心赵弦思。
侍卫们都很自觉的让出了一大片位置给颜暮雪坐。
颜暮雪披着哥哥的外袍,一直捏着自己的手指。
颜辰景只得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当务之急是回宫,不许闹了。”
颜暮雪委委屈屈的说:“我没闹,我只是担心弦思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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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之后,赵弦思几乎是一病不起。
颜暮雪这才知道,原来他的皇帝得了很重很重的病。
原来这个人早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原来这个人啊,早就打定主意一心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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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雪眼睛红红的,端着药碗一口一口喂给赵弦思吃。
淮公公收走了空药碗,颜暮雪坐在床沿上不肯走。
如今皇帝说怕自己把病传染给他,非要自己住在西暖阁,要他住在东暖阁。
可是颜暮雪知道,这人就是不想再把血弄到自己身上了。
赵弦思脸色很是苍白,他伸手捏了捏颜暮雪的脸颊,笑道:“谁欺负我的颜小猫了?”
颜暮雪很想说,就是你啊。可是他没有说。
他只是吸了吸鼻子,乖乖的伸手抱住了赵弦思。
怀里的少年声音软软的,明明带着哭腔,却又忍着不哭,“你会好起来的对不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赵弦思亲了亲颜暮雪的额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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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暮雪在去东暖阁的路上,终于哭了出来。
他蹲下身子,倚着雕花长廊哭的不像样子。小六子跟在他身后,见他这副样子也是难受的要命。
颜暮雪哭得抽抽噎噎,声音是带着哭腔的绵软,他好像在问小六子,又好像是在问自己:“他在骗我对不对,他不会好了对不对……”
小六子蹲在颜暮雪身边,僭越的拍了拍颜暮雪的背,想安慰他几句,又笨嘴拙舌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陪着颜公子一起蹲在长廊里,直到腿脚发麻。
颜暮雪伸手抹掉眼泪,一手扶着腿一手扶着墙往前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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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思见着他的小糖罐子为了自己,一点点变成小药罐子。
文墨若给他开的药,颜暮雪都要亲自看人煎,又要亲手端来端去,弄得身上一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