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风想着当时的愤怒与无奈,痛心与恨,黑暗与彷徨。
再想想今天有这样一个美好的人与他相知相伴,日子富足,生意顺利,感觉人生境遇,真是变幻莫测。
“后来。。。。后来,你来了。我不能再如过去孤家寡人般处事,心态,也平和了许多,就想着,用平和的方式慢慢解决吧。”
少年眼神温柔的看着刘寄风,刘寄风心怦怦的跳着,那是对着别人,从没有过的感受。
上天体恤他,在他经历过那么多痛苦迷茫后,又给了他一生中最为温暖的依靠,最为赏心悦目的陪伴。
“没想到,他家又搬回来了。当初闹成那样,现在又这样热络,这是又想打我的主意呢!”呵呵的笑了。
“他家是想把小女儿,嫁给你吗?”少年的问。
“也许。”
“那,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我听小君的,我跟你说了半天心里话,你得帮我拿主意。”刘寄风也温柔的看着小君。
张祁君认真的想了想,轻轻的摇摇头,撅了嘴“刘大哥,你家境虽然并不贫困,但身边亲人逝去,就是孤苦无依了。你的岳家,是应该最了解你,最心疼你的。虽则他家女儿去世一时心痛,难以接受。但你的为人和处境他们最清楚,那个时候,你是多么难过?他们那样逼迫你,就是感觉女儿不在了,你这个亲人,有没有无所谓。所以不在乎你的感受。在你最难的时候落井下石。现在,他们遇到难处了,就想回头找你,可人心是肉长的,伤了,给个笑脸就没事了吗?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刘寄风眼圈红红的,看着少年。轻轻的点头。
“刘大哥,你值得更好的人。把你当成世上最重要最宝贵的人。这个陈家,还是算了。”
“嗯,小君说的对,我值得更好的人。跟小君在一起,相依为命。我很快活!”刘寄风满腹的抑郁,烟消云散。
“不过,首饰即使是刘家家传之物,还是要回来的,只是需要想个妥帖的办法,如果你感觉现在的日子过得好,就不要与这样的人起冲突。想办法把东西要回来。下棋吧?昨天那一步,我知道要怎么走了。”张祁君表情拽拽的,一副不打算再说这事的样子。
“好的,下棋。”刘寄风是新发现张祁君有这样强势的一面,很是开心。
刘寄风分析的没错,陈家人搬回来,是因为小女儿的事。
本来在京城为小女儿定了门好亲,嫁妆都置办齐了,就等着今年成亲的。结果对方那个男子不知道怎么的,看上了别人,非闹着悔婚。他家娇惯孩子,就来退了。
小女儿在家寻死觅活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在京城再结亲恐怕也不容易,只能先带她回来。
回来后本也没在意,直到刘寄风在这次水灾里发了大财,有了些名气,就有人就跟他家说了,他家才仔细打听,发现刘寄风居然还没有续娶!而且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偷偷的去瞧了瞧他,哪还是当初女儿去世时消瘦灰暗,胡子拉碴满脸倒霉相儿?
只见他清贵优雅,风度翩翩,当真气派得紧呢。
于是动了心,这小女儿要是能嫁了他,多好!
于是让下人送信,想恢复联系。
结果陈才,连正屋都没让进,对方很是冷淡。
现在,陈夫妻俩说着话,老妻就有点报怨,絮叨着“就说当初不应该图他家那件东西。那个时候您怎么也听不进去,您看!闹成这个样子,可有咱们什么好?”
那时,老爷子生日,大女儿回府庆贺,带了那套首饰来。
那件华贵又精致的首饰,女儿相貌气质,戴起来都有点托不住。
但大家也看不出来,只管围着啧啧称奇。
陈老爷虽然没有这样的物件,但他也是有些见识的,一眼看过去,就感觉此物不凡,瞧了半天,忍了半天才没去问女婿。
后来找了个机会,让女儿悄悄的把首饰拿回来,他偷偷寻了能人看,结果那个人说,这个东西可不得了!
十分罕见的鸡血红的宝石,个个粒大端正,光泽耀眼,石头应该是海外来的。底托的黄金,颜色纯正。造型大气,工艺复杂,看型看款,是一百多年前著名的工艺大师黄仙的杰作。黄大师的出品,都是大家族的定制,一般流不到市面上来,那可真是你有银子也买不到的珍品,少说值上万两银子。
陈老爷一听就傻了,万没想到刘家还有这个!
当时就惦记上了,并且对刘家的来历有了些怀疑。
后来女儿故去,他难受了一阵,就一心盯着这个了,趁乱黑了刘寄风一把,虽然最后手续没走完,但毕竟到手了。
而且他赌刘寄风不敢索要。
东西到了手里,日看夜看,喜欢的不得了,但也不知道该拿它做些什么,总不能让老妻戴啊。心还是有点虚的,正好兄长来信,他就趁机就搬去了京城,一来二去的,遇到个好机会,给女儿相了门好亲,那可是能让家族交际面上一个台阶的好亲事哪。
本来还够不上,他一狠心就把这件东西搭上了。
正好,那家族人里有个女儿在宫为妃,所以想着把陈家女儿娶了来,要了这件东西送入宫,给皇妃长长脸。
结果儿子非要悔婚,看中的那个女子,家世比陈家好了不少,于是只随了儿子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