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风淡然的说“我姐姐自嫁入冯家,随夫远行千里,为冯家生儿育女,伺候公婆,还为公公煎汤送药,直至送走。可算是仁孝双全,自问无愧。不过呢,即婆婆不喜,我刘家代代体面,再也没有死乞白赖,留着不走的道理。我家姐姐,我可以带回去。不过。。。。”
刘寄风从怀里拿出几张纸“我姐姐嫁的时候,嫁妆是相当的丰厚的。就算去了四川,大的家具没能抬走,那也是折了现银带走的。更何况,当时我父母体恤她远行,把家里能动的现银都给了她。光这一块,就要有上万两银子了。所以说,我们走可以,劳烦您,把这嫁妆单子上的东西给还回来,还有那万两银子,这十多年,就算是年息五厘,也要好几千两了,哦,这利息,就算是我姐姐在你家吃用了,不要了!可这本钱,得还。您看,您要是现在抬了出来,我马上就带她走,一刻都不停!”
“什么?你说什么?”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她会听到这样的话,一脸的莫名其妙。
“问我要银子?还要嫁妆?我呸!你想得精,做梦!不如拿刀杀了我!天下还有这么可笑的事!”她嗓门又尖又大。
“老太太,您也别急。这白纸黑字,还有中人签字画押,错不了的。您即是官家太太,当知,休妻退礼,那是自古一理。莫说您是打四川来的,就是天边儿来的,也跑不出这个理儿。也别说您家是个六品,就算五品吧,小官儿!就算是王孙公子,也要依着国法古例来。真金白银的事儿,可不是谁嗓音大,谁能耍无赖,就能解决的。”刘寄风不慌不忙,沉着冷静。
“你做梦!人你带走,银子没有。你能把我怎么样?惹急了我,让我儿子命人打死你们,你们也得干受着。哼,敢敲诈官家?我要告到衙门,不死也得罚你服刑千里。哼!”老太太一点不在乎。
“好啊,那我就来看看,你儿子是怎么打死我的。说了半天,有一样,银子你不还可不行,我瞧着,老太太这头上戴的金钗,手腕上的镯子,那有那个小妾,戴的首饰也都看着眼熟。呵呵,莫不是,您这官家出身高贵老太太,黑了儿媳妇的嫁妆吧?那正好,我也往衙门里送状子,让县太爷给评评理!”
老太太心虚的一掩手上的镯子。又直着脖子喊“你有本事你就去,这些东西都是我冯家的。你姐姐忤逆不孝,让我休回去的,还有脸提嫁妆?嚷嚷出来正好让大家看看,你刘家门是什么家风?看你们家还有没有脸在此地!我怕什么?闹出来,我看是她儿子好娶还是女儿好嫁。来吧!你怎么选,我都接着!”一脸的大义凛然。
这里热闹着,冯东回来了,还带着他的两个儿时好友,三个人一同回来,打算让好友看看老娘,还有老婆。小时候,那两位好友也认识刘寄云。
说笑着刚一进大门,就看着院子里停着车,上面一大堆东西。
屋里老娘在破口大骂。
冯东就是一惊,怎么了这是?
赶紧往屋里跑,跑了两步想起来好友,又赶紧回头,一张大红脸,对好友说“不好意思!我这,我这。”
好友说“不妨事,冯兄先去看看吧!”
冯东羞愧难当,汗都下来了,赶紧往屋里跑。
他娘一看他来了,立刻嚎啕大哭“儿子,你娘让人欺负了啊!快被人逼死了呀,哎哟,儿子当官有什么用啊,还让人这样欺负啊!”
“娘,娘,您怎么了,快别哭了,让人听见多不好。”冯东凑到跟前,去拉他母亲,低声的哄。满脸乞求之色。
“让人听见怎么了!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不问问你娘受什么委屈了?你看看,你看看,你媳妇让人打了!你看这一身。”老太太指着小妾。
小妾妆也花了,头发也乱了,上面还有茶叶。半身湿着,哭的眼睛都肿了。
冯东再往旁边一看,自己媳妇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旁边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也很有派头的坐着。
自己的大儿子缩在他娘的身后。
大女儿站在那里翻着白眼。
两个小儿子围着小妾也在哭。
“这,这是怎么了?寄云?”他胆怯的问。
刘寄云说“老爷回来了?您还记得吗?这是我弟弟寄风!”
“寄风?”
“是我,姐夫!”刘寄风冷冷的咬着字眼儿。
冯东脸又红了,喃喃道“哦,是寄风弟弟。你,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意外吗?”刘寄风嘲弄的问。
“不,意外,很,很高兴看着你。那,那个时候,你还小,我,我这一时没认出来。”冯东结结巴巴的说,心虚的厉害。
“娘,这是寄云的弟弟,是儿子小舅子。是不是有误会?娘,您别哭了,没事,都是自家人!”
“放屁!谁跟他是自家人!你这个窝囊废。谁跟他是自家人?!”老太太指着儿子,激动的骂。
刘寄风一看,老太太激动的形容不整,那个小妾哭得装模作样。两个傻儿子傻了吧唧站在一边,姐姐的儿子胆缩在姐姐身后,女儿一脸的不耐烦。
实在是没耐心再看下去,就直接说“我带着东西来看姐夫和姐姐。这一进门,还没说话呢,就有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找我要银子”刘寄风指了一下那个小妾。
“我不给,她就要扑到我身上来抢!还要打人。然后到了这里,你母亲不分青红皂白,就说要休我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