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想岔了的殷鸣就道:“禀殿下,我们郎君今日一直在屋子里读书,哪里都没去。下午雨停了,在庄子里转了转,瞧见山泉水,便亲手接了一瓮,命小的们送来给殿下。”
宗祯瞥了眼屏风外的身影,殷鸣倒还跟从前一样,看起来憨憨的,实际挺会说话,也不太会遮掩心思,话里分明带着一股不愿意。
呵,他问几句姬昭又怎么了,问是给姬昭面子。
宗祯再问:“读的什么书,别跟我说,是四书五经,他决计不会看这种。”
殷鸣噎了噎,只好道:“逍遥子的书……”
宗祯冷笑,殷鸣不由瑟缩,他们对太子是半点儿不解,只是常听人说太子是个再心软不过的人,他如今见过了,觉得那些人是不是都是眼瞎耳聋啊?
宗祯没再问了,叫人装了一箱子的书给殷鸣带上,他这也算是礼尚往来。
殷鸣一肚子的苦水,他看过了,都是些什么书啊,史书、兵书、医书,还有算术的书,都是光看一眼名字就叫人头疼甚至肚子疼的书,他们郎君虽说聪明,过目不忘,这些书倒也曾读过,近来却是碰也不碰的。
太子还道:“叫驸马看得仔细些,回来,我要考他。”
殷鸣苦着脸走了,宗祯的心情好了些,起身往东厢的书房走去。
也不急着叫人磨墨、摊纸,而是站在书架前闲闲地找着书,看得不仔细,又叫人再点几盏灯,后来更是自己手执一盏灯,举高了找,终于在书架最高最里侧的地方找到了逍遥子的一套书。
市面上的书,就没有他没见过的。
也只有他和父皇亲自看过,才能定下来是由官制的书局印制,还是任由小作坊私下里折腾。书局印制,便是大范围地投放买卖,小作坊有数目限制规定。
当然,书太多了,他们并不能样样亲自来鉴定,大多数由翰林院的那帮官员负责。
不过逍遥子的书,宗祯倒是记得的。
没有其他原因,的确写得好,也的确有趣,但这种书是不可能广而印之的。否则人人都不好好读书,成天就想着去山里折腾,去各处游玩了?
他翻开其中一册书,他这本,听送来的人说,是逍遥子的手写本。
他翻了几页,就又合上,再有趣,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姬昭如今怎会喜爱看这些?应当又是故意扯来的幌子,遮掩自己吧。
宗祯叫人再给放到书架上。
保庆上来给他沏茶,问道:“殿下是要看奏章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