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娘不是没有孩子的,她和左撇子就是娘的孩子。
她男人不在也没事儿。
谁说女儿就比儿子差。
白玉兰一边掂着手中的大木棒子,一边风风火火朝吉家人奔去。
要问她的心情,白玉兰此时甚至是激动的。
本以为这辈子会遗憾,那俩继父全死了,娘也回了家,再没可能对亲娘的继子们说:“别把我娘当成无依无靠的老太太,她有闺女,你们敢动我娘一手指,我就敢剁了你们。要想欺负我娘,先过我这一关”。反正就是这种类似的狠话吧。
可见,白玉兰气势上来了,奈何平日里实在是不会仗势欺人,台词还没想好呢。
左小麦此刻也一手拽着缰绳,眼中很是炯炯有神。
她听婆婆的话。
刚婆母翻干仗家伙什时就悄声嘱咐她了,让她离远些,肚子里揣着娃呢,婆母说,她会帮外婆和娘的。且很擅长这方面,让儿媳妇别上前掺和。
可小麦心里却在琢磨着:
这几位口口声声说是外婆继子的人,一旦要是敢对外婆动手,她就放开手中缰绳,让她自用的野牛将这几人顶残。而且就算当面不能赤裸裸伤人,以免摊上官司,过后她还可以埋伏在寒山边的必经小路上,让这几人回家前先被动物收拾一番。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等吉家人像之前再挑衅一次,或是只等秀花一声令下了。
却不想。
秀花风一样的刮到了吉家人面前。
然后只说了一句话,吉家人就动了。
“老大,你有话是和我回去关上门说,还是在这里,让大伙一起听听开开眼。”
说这话时,秀花瞟了眼吉老大身边的大舅哥,瞟完后,又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再次盯向大继子。那眼仁黑黝黝的。
吉老大一激灵,都没敢看他身旁的大舅哥,只不是好气的咕哝句:“你不在家,你们村里人又不让我进门,你当我愿意在这里挨冻?”气势上明显弱了下来。
吉老大的大舅哥不明所以,刚要提醒牛还没说呢,秀花喝道:“你给我闭嘴,我们家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在心里又骂了句:你个王八头子,头上都绿油油的,不在家管好你媳妇,跑外县给人当牛做马来啦。
至于吉老二和他小舅子以及带来的几位连襟,作为帮手为啥没吱声,那是因为吉老二带来的人,纯是凑数的。
这么打比方说吧,真要是有大场面打起来,他们至多是补两脚,再多却是不可能。虎啊?又不是自己丢牛。人家心眼子多,吉老二的老丈人家,一家子全是见利才走,这次来永甸县游寒村,路途挺远就是看在不白帮忙、有跑腿费的面子上,人家才不会来,他们没那么实诚。
而吉老二也没异议,一场闹剧就这么有头没尾的散了场,默默跟在秀花身后回家,却是因为心里在震惊着。
要说,他以前不太确定大哥跟那女人搞破鞋,今儿通过秀花那一句话,倒是确定了。
要不然以他大哥那么燥的脾气,凭啥老老实实听继母的。
吉老二一路上都没空寻思丢的牛了,满脑子都是:
大哥啊,你和你大舅嫂滚被窝,你对得起你媳妇和你那位总为你家出大力的大舅哥吗?他可是实实惠惠对你啊。比我那舅哥强出太多了。家里买块好肉都惦记给妹妹和你这个妹夫送去,你媳妇和你大舅哥要是知道你吃了窝边草,平日里对你越照顾越是想弄死你的。
吉老二战战兢兢,大哥的胆子太大了,沾着亲的炕也敢上,尤其是那位并不是好脾气。真惹急了,虎了吧唧是敢杀人的。不,眼下的难题不是那位,而是在前面走的继母。
很明显继母堵着气性,她可别嘴一快给秃噜出来。
吉老二怕秀花掀老底儿,接下来还要啥牛啊,就在这游寒村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内讧吧,回头他都要跟着吃挂唠。
秀花进院,小稻和小豆就迎了上来,小豆用极快地速度告状。也没忘记说是八爷爷带人,才拦住这几人撒野。差些跑后院去。
这话倒是让秀花心一松。
她还以为村里人都在看热闹来着。
事实上,在麦场那阵,她最惦记就是留家的俩孙女和甜水。
门关好,再次面对吉老大,秀花炕边都没坐,转身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往我身上泼脏水,打量我不知道你想坏我女儿女婿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