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把女儿抱到自己的办公室,放到桌上,她还没解开衣服,那白玉小手蹭蹭就上来了。
阿雅气坏,“等等妈妈。”
席嘉宝要吃的时候,可是谁也不认的。
“瞪着一双眼睛干什么,妈妈欠你的?牛眼睛。”
小家伙翻着水澈的眼仁儿,冲她不屑地吐舌头。
真不像小舒,小舒多乖,可体贴了。
阿雅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被小家伙用小肉手指捻了下胳膊,她低头去看,小家伙倔邦邦地瞪着她,好生气。
“……”
这双眼睛是有多厉害?
阿雅咳了咳,“妈妈不是偏心,虽然哥哥的确比嘉宝懂事,但我们嘉宝还没长大……啊——”
人家已经双手捧住,一吊小嘴,吃上了。
阿雅干干站着,忍了会儿疼,把小东西往怀里搂住,循着躺椅坐下来。
最后,一定是她把这家伙的脸拍开,阿雅低头望了望,被折磨得通红,生气又无奈地训告:“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席嘉宝,你满了两岁了。”
咚咚咚——
“何阿雅!以后洗碗的事儿别他妈归我了,一大老爷们像话吗?我容忍你很久了,你请个中国大妈洗碗工费几个钱?”
门缝开着,传来清楚的声音,还有人要踏脚进来的脚步。
“别,等一下!”
阿雅轻声一叫,搂着女儿挡在身前,慌忙去扯衣襟。
等张梓铭听到可以进去的传唤,他站在门槛边沿,略眼一瞧,张扬英俊的五官上并无异色,戾眉道:“我说的事儿……”
腿脚腻上来一个东西。
张梓铭揪了揪那把小冲天炮,软软的毛儿,嘴角几分笑意,仍是问办公桌后转过去的女人:“行不行啊?”
“炒菜你不会,当侍应生你脾气不行,那你说除了洗碗你能干什么?”
张梓铭抿唇,低低艹了一声。
阿雅始终没转过来。
对话也没下文。
张梓铭的裤腿一再被扯,他蹲下来,刮了下那娇滴滴的小玉脸蛋,“行了行了,公主喂,哥哥带你走,咱们玩会儿,五点你亲哥就下学了啊。”
说罢,抱起小公主转身出门。
“梓铭。”
那女人起身,不过没追出来,声音仍是有些促气,仿佛气息在她喉咙里浅浅地埋住了,不由声线更显得低柔婉弱:“你不许带嘉宝去夜流那种地方了,你也少去。”
年轻的男人转回身,他一米八几,眉目轻挑。
屋子里的女人用门微微掩住身形,低低地又说:“听到了没有。”
他往出走,吹了个口哨,“小嘉宝,跟哥哥学一句,大妈你真烦啊!”
“……”
阿雅关上门,检查自己衣裳,刚才都穿好了的,不过总有这样尴尬的时候。
梓铭,二十一岁了,说小也不小,这两年风月事更不少,从公寓到七公里市场,阿雅走在路上都不好意思冲那些未出阁的乌克兰姑娘打招呼,全是他前女友……
张梓铭下楼来,把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放到后座的儿童椅。
嘉宝不说话,从出生到现在,顶多要什么东西的时候跋扈地嗷嗷一声。
可家里人,跟小家伙交流完全没问题。
这孩子有一双韧气的眼睛,可见得娘胎里出来就是个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