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皇少年登基,根基不稳。是摄政王您带着军队替先皇打下了江山,才换的如今的盛世太平。可以说这大晁如今的一切都是摄政王您打下来的!先皇不过是坐享其成而已!老臣气啊,这江山本是王爷的囊中之物,当初却心甘情愿为了先皇打江山,如今更是为了先皇的遗愿甘心辅佐这么一个昏君!”
秦疏白手托着脸颊,听着柳臣大逆不道的说辞,垂下眼眸突然笑道:“本王与先皇既是兄弟,自然是应该照顾着他的。”
柳臣突然往旁边重重跪下,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暴露的胸膛处有一黑色蟒蛇的印记,赫然是南尺国之图腾所特有。他看着秦疏白,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狠气。
“老臣先父为南尺之士,奉命潜入大晁相助王爷,可惜先父英年早逝没有等到这个机会,如今轮到老臣……老臣呕心沥血多年,终于将小皇帝控制在手,只要王爷一声令下……”
秦疏白有些不耐烦的轻嗤了一声:“本王对皇位毫无兴趣,怕是让你失望了。”
柳臣震惊,反驳道:“王爷可是在怕万民的说辞?老臣早已做了万全准备,这么些年来小皇帝的荒唐事有目共睹,王爷您若登上皇位必定是天下万民之心愿所向!”
秦疏白回以冷笑。
秦疏白一直态度坚硬的拒绝终于让柳臣产生了一丝不确定。可他终究还是不甘心。为了能有这一天,他已经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如今只差一步便能成功。又怎能甘心如此放弃。
他言语激烈,道:“小皇帝已经对王爷产生了杀意,王爷何不借此杀掉小皇帝?我南尺上下为了能为王爷您铺平道路已经奋斗了多年,王爷可万不能让我们失望啊!”
秦疏白又冷笑了一声,一身墨黑色衣袍仿佛藏有一整个黑夜。他站起身来时,压迫的感觉如同被整个黑夜压了上来,柳臣吓得身子发抖,腿脚有点发软。他张了张嘴,终归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秦疏白一脚将他踹到,随后一甩衣袖,淡淡道:“你们做那么些事时可有问过本王的意愿?一厢情愿的付出到最后必定只能走向单方面的自我毁灭,愚蠢之至!”
“王爷!!!”
秦疏白越过柳臣,看着门外日光,眯了眯眼,转头道:“南尺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吞噬大晁,光这一点本王就能举兵灭南尺!”
“王爷糊涂!王爷生是南尺人死是南尺鬼,怎能为了别人背叛我南尺!”
秦疏白像是被柳臣的说辞给逗笑了一般,看着柳臣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他轻声道:“南尺人太蠢,本王若真想登上皇位,也真是瞧不起你们南尺的力量。”
柳臣白了脸,指着秦疏白,一脸不敢置信:“叛徒……真真是我南尺叛徒!”
“啪。”
柳臣的话在看到身旁的书架倒塌时停止。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架后头的秦弘文阴沉着脸,看着柳臣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而一手拎着秦弘文躲在书架后面的姚九歌见此则朝秦疏白眨了眨眼。
“皇……皇上?”
门外禁卫军踏着整齐的步子朝令史署跑来,顷刻间便分成了四支小队伍,各个手握长剑,神色肃穆,将令史署围了起来。踏门而来的是两个禁卫军副总领,他们一把将摊在地上的柳臣架了起来,随后朝秦疏白点了点头。
柳臣挣扎着想要逃脱,两只脚重重的踹在地上,发出几声怒吼。他看着秦疏白,在此时才清晰的意识到秦疏白果真没有欲望替代秦弘文。他愤怒的朝秦疏白瞪去。
秦疏白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看了几眼,道:“皇宫戒备森严,禁卫军巡逻严密。可柳大人竟然能如此轻易地在皇宫自由出入。本王好奇不已,因此派人跟着柳大人想要一探究竟……”
柳臣白了脸。
“柳大人对于本王在柔妃娘娘处发现的密道可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柳臣一时失言。他如今已经完全被暴露,如今该做的便是少说话,尽量不给南尺惹出更大的麻烦。
秦疏白笑着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朝向秦弘文的方向。秦弘文还沉浸在柳臣的背叛当中,一时不解其中深意。倒是姚九歌灵敏的很,一看到秦疏白张开的手,立即行动迅速的将秦弘文手中的一堆证据抢走递到了秦疏白手上。
秦疏白俯下身,将那些证据正面朝向柳臣。看着柳臣因为惊恐而瞳孔不断放大的模样,道:“千日酒。勾魂丹。南尺奸细……你们一天天的戏倒是多的很,真当本王是瞎的吗?”
他心中很是不忿。他已因为情绪激动已经被禁卫军用铁链束缚住,只好双目怒视,朝天怒吼了几声,最后被禁卫军用铁链环住了脖子往外面拖了出去。
一切落下序幕。而解决这一切的源头,竟然就是秦疏白。姚九歌轻喘了一口气,望向秦疏白的目光有些疑惑。大晁皇帝经历的所有一切,她所曾经疑惑的所有疑点,到了最后竟然都只是为了给秦疏白一份大礼,南尺人的想法真是让她有些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