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赤红,一双手弯成了鹰爪状,不论蒋迁怎么呼喊都无法让蒋迁恢复以往的清明。
“怎么会突然发狂?我记得先前主上和药儿姑娘走之前他可还是昏迷着的。”
蒋迁摸着自己的脖子,突然摇摇头,道:“歌图应该就是当初下毒的主谋人,今日他刻意将六哥唤醒想来就是为了让那皇帝能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自己的好心。”
“啊?”
蒋迁面目阴沉,全然不似之前的痞里痞气,他看着顾左,平静但却又像是隐忍了百分怒气一般,一字一句,缓慢道:“他们当年没有杀死六哥,就是知道六哥有朝一日会变成他们手中的杀人凶器。”
顾左和顾右互看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悲哀。看着还在不断怒吼的蒋宿,他们都默契的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一个南尺大将军,如今却沦落成了丘赤人的棋子,想想也让人不好受。
“啊!啊!”
蒋宿推开了蒋迁一直束缚自己的双手,突然滚下了床榻,一边哇哇大叫一边想要去取挂在房中央的佩剑。
顾左张了张嘴,立刻想要抓住发狂的蒋宿,但蒋迁显然比顾左的速度更快,眼看蒋宿越过了自己的身子,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掌将蒋宿拍晕。
蒋迁一边沉着张脸,一边扶着蒋宿半拖着他重新移到了床榻,随后转身一把取过蒋宿的佩剑,看着顾左顾右,神色认真道:“我去找解药。”
“不可!”
顾左立马拉住蒋迁,连连摇头,道:“你想做什么?”
“找歌图,讨解药。”
“他若不给呢?”
蒋迁显然冷了脸,道:“杀了他。”
“杀了他之后呢?”
顾左挣扎着一张脸,死死盯着蒋迁,因此在听到这一声询问后立刻惊喜的扭过头:“主上!”
秦疏白轻轻点头,双手环胸极其舒适地靠在门框上,一身白衣轻缈,翩翩公子。
姚九歌一语不发,越过秦疏白坐在蒋宿边翻了翻他的眼皮,又细细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随后又摸了摸他的耳蜗。
余眼在看到蒋宿暴露在外头的那一只左手后,一双眼不经意地微微一颤,随后又掩去了踪迹。
“歌图如今已入皇宫,你要如何闯入戒备森严的皇宫?”
蒋迁咬咬牙,道:“皇宫又如何,又不是铜墙铁阵,我若是想闯,即便是拼了命又怎么样。”
秦疏白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无知一般。他微微仰了头,一般光影泄下,遮住了他的神情。
“即便你闯入了皇宫,找到了歌图,拿到了解药,但在世人眼中,你是贼,蒋宿是懦夫,而歌图,不过是你们私心下的陪葬品。”
蒋迁脸色一僵。
半晌,他毫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总比你空有能力却见死不救强。”
秦疏白惊讶地挑了眉头,道:“与我素不相识毫不相干,我又为何要救?”
蒋迁恨恨咬牙,看了一眼姚九歌,道:“怎么,这天底下,便只有一个药儿值得你救了是吗?”
秦疏白不置可否。
蒋迁似乎是看不惯秦疏白的这副态度,但却也心知蒋宿同他本就毫不相关,以秦疏白的性情,他能在祭祀台前救下蒋宿已经是他所能想象到的最大善意。
“不过是一条命,能换来六哥活着,那便也没什么可亏的。”蒋迁神色凝重,手握佩剑,扶着剑伤的纹路,看着蒋宿昏迷的脸色,毫无惧意。
“倘若没有六哥,我本来也活不到现在的。”
秦疏白眼色微沉,道:“你是想一命换一命吗?”
“有何不可!”
秦疏白笑了一声,一甩长袖转身立在门前,挑了眉头,道:“你若是能出来,那便放你自赴死路。”
“秦疏白!”蒋迁怒极,指向秦疏白带着笑意的面庞,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诶,蒋迁你……”
姚九歌看着蒋迁迅速拔出长剑朝秦疏白攻去,立马伸出手来开口想要阻止,但却只来得及喊出蒋迁的名字。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蒋迁气势极强的朝秦疏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