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晏只是站在旁边冷眼旁观,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沈慈书忍着疼爬起来继续前进,恍惚间觉得好像脚下的不是石头,而是针刺般的刑具。原本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沈慈书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终于来到别墅门口,看东西的眼睛有些发花。爬回地下室沈慈书的双腿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他的膝盖乌青了一大片,一直蔓延到小腿上,细碎的小石块陷在皮肤里,有些流血了,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蒋晏很冷淡的瞥了一眼,连波动都没有,“自己把铁链扣回去。”沈慈书顺着蒋晏的视线看着墙壁上那条拇指粗的铁链,似乎想起往日被囚禁的场景,他终于忍不住抓住蒋晏的衣角,布满哀求:不绑这个可以吗?我不会再逃跑了看着沈慈书绝望破碎的眼神,蒋晏心底有种很陌生的东西闪过,因为消失得太快捕捉不到痕迹,他弯下腰扯住沈慈书的头发,很冷酷无情地说:“你以为你在我心里还有信用可言?”“自己系,不然就回孟临川那里接客,你自己选一样。”随着被松开头发的动作沈慈书往后倒了一下,看着蒋晏冷酷的表情,像是意识到自己没有谈判的资格,他睫毛剧烈地扑闪着,良久终于颤抖地伸出手,把连接着铁链的铁圈扣在脚踝上,伴随着“咔哒”一声,那瞬间他残破的心好像也被锁了起来。“早这么听话不就没事了?”蒋晏毫不掩饰地嘲讽,“人就是要吃点苦头才知道识趣点。”他的手摸上沈慈书细瘦的脚,铁圈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苍白了,一只手就能将他的脚踝圈住,生出一种残忍的想要让人折断的念头。但蒋晏只是把沈慈书压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比起直接结束他的生命,蒋晏要让他生不如死,在自己身边永远忏悔他的罪过。这次蒋晏没有再留有余地,把这段时间积攒的欲望全都发泄在沈慈书的身上,已经在车上经历过一次的沈慈书终于支撑不住晕倒过去,这段时间他的身心已经被折磨得支离破碎,外界一点小小的压力都会让他崩溃。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一只大手摸上膝盖,很宽厚很温暖,可是沈慈书只感觉到疼,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把眉头皱了起来。沈慈书再醒来的时候蒋晏已经离开了,看着熟悉的地下室,沈慈书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专业的手法一下就能让人看出是方医生来过了。沈慈书垂着眼睛抚摸着膝盖上的纱布,不知道蒋晏为什么要请方医生来给他处理伤口。是怕他的腿上留下印记太难看吗?还是怕他死了,以后就不能再折磨他了?沈慈书想不通,他抱住双腿把头埋进膝盖里,望着洁白的墙壁仿佛隔着层结着霜花的毛玻璃。没过多久保镖进来给沈慈书送早餐,虽然对方极力掩饰着情绪,但眼中还是泄露出一丝惊讶。上次亲眼看见蒋晏把沈慈书从地下室带走,他们原本以为对方再也回不来了,没想到这才半个月不到,蒋晏又把沈慈书接回了这里,昨晚助理还特意打电话让他们今天回来上班。沈慈书看不见保镖显得有些奇异的眼神,他伸出手在餐盘上摸索,好一会儿才找到勺子。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越来越看不见东西了。沈慈书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一股恐惧不知不觉笼罩住他,他想起自己现在这双算是废掉的腿,不知道这双眼睛会不会也落得这个下场。但他知道蒋晏不可能给他治疗眼睛的,对方说不定很乐意看见他现在这副样子吧?也许是心里的压力太大,沈慈书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勺子,连味道都品尝不出来。保镖见沈慈书重新缩回角落发呆,没说什么,就把早餐端了出去。地下室里重新恢复安静,也许是在夜总会待了大半个月,沈慈书反而觉得时间没那么难熬了。至少这里没有污秽不堪的光盘,也没有一天一个新面孔的客人。但其实这里跟那里也没有多大区别的。“蒋总,又见面了。”宽敞明亮的包厢里,朱总笑得一脸谄媚,伸出手跟对面的蒋晏握手。蒋晏瞥了一眼朱总,插在裤兜里的手没有拿出来的意思。朱总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僵硬,还是蒋晏的合作伙伴孙总打了个圆场,“既然人都到齐了,都别干站着了,来坐吧。”本来以朱总的背景是没资格跟蒋晏坐一张桌子的,如果不是因为上次夜总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跟蒋晏坐在一起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