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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我的侦探说：

&ldo;你委托的内容非常司空见惯。看到那边墙壁的柜子了吧，我自己没有数过，但是我可以跟你打赌，里头放的档案有一半的内容和你委托的一样。&rdo;

我的侦探穿过狭小的事务所，似乎打开了窗户，三楼底下马路的喧嚣传进房里。

&ldo;你走出这家事务所的同时，我就会忘了你的事，你的脸、声音、还有你的穿着‐‐包括你所说的话。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回去。&rdo;

委托人依然没有起身。

&ldo;但是，把你对你先生的怀疑化为言语，告诉我这个侦探的内疚感，得由你自己承担才行。&rdo;

委托人似乎站了起来。访客用的沙发弹簧发出声音。

&ldo;你说话真尖酸。&rdo;

&ldo;侦探都是尖酸的。&rdo;

&ldo;就算是骗人的也好，既然都要拒绝了，你就不能说些&lso;说出来就舒坦多了吧&rso;、还是&lso;有这种烦恼的太太不少，但大多数都只是本人的误会或胡思乱想，没有调查的必要&rso;之类的话吗？&rdo;

&ldo;我没有安慰你的义务，我也不是你的朋友。&rdo;

委托人踩着脚步，走远了。传来开门的声音。这间事务所的门，每当开关就会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响。

委托人的脚步声停了，传来声音：

&ldo;你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吗？&rdo;

我的侦探回答：

&ldo;只是路过看到侦探事务所的招牌就想到要调查先生，这种女性我无法信任。&rdo;

委托人又将门弄出叽叽声。她似乎没有走出去的样子，可能是靠在门上，停在那里。

&ldo;如果考虑一天之后，我的心意依然没变的话呢？那样子你肯接吗？&rdo;

我的侦探保持沉默，但是委托人说：&ldo;那么，我会再打电话来。&rdo;换句话说，我的侦探刚才点头了。

&ldo;不能用电话。&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太简单了。如果连再跑一趟都不肯，以为像叫外送披萨，打通电话就可以解决，那么不到三天，你就会后悔雇佣我了。&rdo;

委托人微微颤抖着说：

&ldo;你这人怎么这么尖酸？&rdo;

然后她便走了。

即使只剩下他一个人，我的侦探许久都没有回到座位上。一会儿之后，他踩着沉重的脚步走来，打开放着我的抽屉。

我的侦探就这样好一阵子不动，接着他取出我来，掏出几枚零钱，再将我放回原来的地方，关上抽屉。

我在暗无天日的抽屉里，与侦探总是跟我放在一起的大拆信刀、旧手册并排，听着他离开房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