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的人生被他毁了,然后开始断断续续的哭泣,声音抽噎而嚎啕大哭,平生唯一的一次悲痛欲绝。
就连在父母的葬礼上,她都是闭着眼睛默默垂泪的。
“你是杀人犯……”清傲的女人被抽走浑身力气,突然一下坐在了华贵的地毯上,与其说是狼狈,不如说是落魄,声音低哑地哭着。
“你是杀人犯……杀人要偿命的,知道吗!”
男人一下就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因为竭力克制怒气所以力道不重,但绝对不温柔,就这么看着她,冷到极致,“你想让我死?灼年啊,如果不是后来那些事,你十八岁就跟了我吧?”
他冷冰冰的哂笑,一字一顿都像刀插在她心上,刀刀致命。
“你告诉我,是谁说成年了就跟我做-爱,又是谁,躺在我身下,笑眯眯地说她爱上我了……”
他拎着她的衣领,眸底的笑意慢慢变得寡淡,像一片破碎的冰凌。
“现在作给谁看,明明知道我那时跟她在一起,不还是很愿意跟我做吗?我的灼年,如果你觉得我是杀人犯,那么,你呢?”
他没有说出帮凶那两个字,是因为残存的理智让他不想再伤害她。
他知道她的心理压力,这些年来已经足够把她压垮千千万万次。
他可以在最爱的女人让他去死的时候还刻意不去触碰到她的痛处,可他最爱的女人却只听到了他语句里的嘲弄和像刺一样扎进她深心的事实。
如果当爱情已经变成罪恶,他们之间隔的是一条人命——
原谅她,她不能为了他,放弃自己的道德和信仰。
她扬起脸,泪花之下笑得凄凉,凄凉到触目惊心,“你是杀人犯,我是帮凶,你说的没错……这些总是要还的……总有一天……”
她的样子让他的心狠狠一疼。
丁零,手机响了。
鲜血淋漓的争执被不合时宜地打断,他伸手拿了出来。
“怎么了。”
来电显示是徐严,无事他不会打电话。
听到极其紧绷的嗓音,电话里沉默了一会,“乔总……太太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乔承铭的情绪刚稳下来,斯文英俊的眉眼淡淡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米灼年,声音变得暗哑。
“怎么了。”他重复一遍刚才那三个字。
“是这样,有几家中型报社,最近在挖国画大师卓沐风孙女的旧料……其中有提到七年前珠儿小姐和您……的那些事,我担心这些会对太太的名声造成极大的损害。”徐严滴水不露地在那说着,语气恭敬而要比往常都严肃。
乔承铭听着,眼睛一瞬不瞬地锁着沙发上纤瘦苍白的女人,怒极反笑。
“什么时候连这些三流报刊都值得你来找我了?”
电话里一下子噤声。
徐严撇了撇嘴唇,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心里既害怕又有点意外。
乔总不是一向护太太比护女儿还周到的么,怎么这次是打算不管了?
还是说他们刚才吵架了?
天,这个电话打得可真不是时候……
徐言抿了抿嘴唇,“……既然这样,那乔总,没什么事了……”既然他不想管那只能放任流言继续,上司的老婆能有好几个,上司却只有一个,他期待能尽快挂掉手机。
电话里一片寂静,正当他为难是不是该再一次开口的时候,冷峭的男音响了起来。
“所以那些颠倒黑白的人,你也没去吊销他们记者证?”
徐严,“……没,没有,我这就去办……”
他也是无话可讲了,果然,不管再怎么吵总裁都还是总裁,总裁太太都还是总裁太太。他应该什么都不问直接去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