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一股痛意突然攫住了她的神经。
她皱眉,低头视线落在脚下银色的牛津鞋上。
出门的时候好像忽略了这是双新鞋,就这么直接套在脚上,走了一下午,现在磨得有点痛。
这种痛自被发现后就很难再忽视了,她咬着牙,后退在主-席台白色石质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抬眸张望了一下,发现四周并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鞋从脚上脱下。
嘶……
原来已经磨得厉害,脚踝和小趾的皮已经粘连撕开……
她抿唇,低头去翻包里的创可贴。
“脚磨了?”
忽地,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罩下,在夜幕中显得尤为突兀,让她去拿东西的手就这么顿住,猝不及防。
昏黄的光线,在塑胶跑道上映出一片高峻的影晕,空气中弥漫的,熟悉。
她连忙低下头去,“你怎么……嗯,磨了。”
想起几小时之前的争吵,想起自己那副恶劣的态度……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她不讨厌乔承铭,很多时候都只是在虚张声势。
因为太容易沉沦,所以要格外的谨慎。
然而,不知道是夜晚容易让人变得感性,还是这样的校园太容易勾起她的情怀,今时今夜,她却没再回到那副紧绷敌对的模样,反而很自然对他地开口。
“你开车来的吗?我现在走路有点不方……”
“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过,”男人打断她,两手插-进口袋,高傲而冷漠,“女人要把鞋穿好,否则很容易摔倒。”
明明只过去了半年,现在被他说出来,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抿唇,声音有些干涩,“你说的明明是高跟鞋要穿稳……”
话一出口,猛然一窒。
这样不是变向表示,她一切都记得很清楚么?
果然,站在光影下的乔承铭顿了一秒,清贵儒雅的眉眼渐渐舒展柔和。
“起来。”
“哦……啊!”
她低声尖叫,起身的瞬间整个人就被他背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快放我下来!喂,我的鞋还没拿……”
“磨脚的鞋还穿它干什么?”乔承铭步子没有停下,身姿语言都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仿佛毫不费力,“下来光脚,或者我背你上车,你自己选。”
米灼年嘴角抽了一下,缄默。
“……谢谢。”
男人没有说话,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
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从钟楼通往学校西门的路。路的两侧种了很多枫树和银杏,只是这个气节都是光秃秃的一片,没有秋天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