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心里有了想法,整个人每天满是干劲,看的邢玉山几个人忍不住在背后蛐蛐她。“是不是受刺激了?”王东说,“知道被骗,一晚就好了,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这可不正常啊。”邢玉山看陈楚天,他也是这么想的。何思为的这种干劲有些不对。陈楚天不确定的说,“不能吧?是不是咱们太担心了,我看着没什么事。”王东说,“你看看你自己都口气不确定,还说不可能?”陈楚天苦笑,“那怎么办?”三个人没想出办法了,最后邢玉山说,“再观察一下吧。”一周后,发现何思为除了将全部精力投到学习中,也没有别的不对,几个人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而另一边,王建国自打被何思为质问过后,每天都在想这件事,他也在等,等着何思为周末放假过来找他。可是等了半个月过去,何思为也没有过来。王建国可以确定,何思为是真的怨他了。王建国没有勇气过去面对何思为,他给沈国平那边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沈国平的警卫员,说他出去训练没有回来,归期不知。在知道因为他而害的沈营长被处分之后,王建国心里也一直过意不去,他知道他欠沈国平一个道歉。因为这件事,他也连着失眠一周。他的情况还是在家属院里被周献身遇到,看到人憔悴的不行了,喊住了他。“是不是因为思为的事?”王建国以为周场长都知道了,他说,“是我做事不知道严谨,是我的错。”周献身笑着说,“哎,你们一个个的,张嘴就认错,我可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不过半个月前看到思为一大早过来找你,就猜着是发生了什么事。思为心软,你们又是朋友,一起在北大荒下过乡,和普通朋友感情还不一样,所以有什么事说开了,不要自己天天憋在心里。”王建国欲言又止,他这次做的事,思为真的会原谅他吗?当初迟疑没有解释,到最后又害的沈营长受处分,还是为何父清白的事,站在思为的角度,他就是对立的一方。周献身看着他五官拧在一起,笑着说,“最大的事也不过是天塌下来,其他的事都是小事。相信我,和思为好好谈谈。”周献身该说的都说了,最后怎么做的决定权还在王建国自己身上。王建国也将周场长的话放在了心上,斟酌三天后,他明白他不能再逃避,所以趁着周末去找何思为。何思为计划冬天回北大荒,所以平时周末也让邢玉山他们好好在家里看书,不要总往她这里跑。用王东的解释就是‘你们不要过来打扰我学习。’所以王建国过来的时候,只有何思为一个人。从上次分开到再见面,已经过去了三周,如今已经十一月中旬,天气冷了,何思为为了省钱没有烧炉子平时把土炕烧热乎了,裹上棉大衣在炕上学习。王建国手里提着水果和奶粉,两只手都提满了,何思为打开门看到是他,让人进来,一边去接他手里的东西。“怎么带这么多东西?”王建国避开,他说,“沉,我拿着就行,外面冷,你穿的少,咱们进屋说吧。”带上大门,两人进了屋。王建国把东西都放到炕上,两个大包,打开之后一个里面是苹果和橘子,另一个里面是奶粉和鸡蛋。“你自己平时不爱做饭,就冲点奶粉喝,鸡蛋也可以补充营养。”王建国把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屋里这么冷,你怎么不烧炉子?我明天给你送点蜂窝煤来。”何思为说,“你先坐吧,我给你倒杯水。”她转身去桌子拿暖水瓶,一边说,“我待习惯了,炕是热乎的,平时待在炕上就行,你冷了脱鞋上炕吧。”王建国没客气,其实看到何思为对他像以前一样没有区别,王建国心中欢喜,只觉得压在心里的石头,快一个月了,终于被掀下去了。上了炕,将腿伸进被子里,炕很烫,被冻透的身体一瞬间就暖和了。王建国说,“这土炕搭的好,是你搬进来后弄的吧?”何思为说是,一边走到炕边把水杯递给他,王建国接过水杯后,何思为也脱鞋上了炕,将腿塞进被子里。她说,“这么冷的天,怎么到我这来了?别说特意给我送东西。”王建国略不自然的说,“上次的事,你离开后,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说说,可是一想到面对你,又没有勇气。”何思为说,“过去的事,别提了。倒是许阿姨那边,是不是要过来了?”“应该是十二月初就到这边,她在电话里说很想你。”何思为说,“之前在这边许阿姨来学校看过我一次,现在有小一年没有见了。”王建国笑笑,他感觉到何思为不想谈那天的事,可越是这样,他越不能闭口不谈。深吸一口气,他捧着水杯,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何思为,“思为,关于沈营长的事,我欠你一声道歉。做为朋友,在你父亲的事情上,我没有帮上忙,还因为沈营长破坏了规定而指责,说起这些我很惭愧。对不起。”何思为脸上的笑淡了些,她斟酌了一下,说,“建国,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也不和你撒谎,我确实很怪你,当我爸的清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被证明时,你知道我的心情,你也一直在身边看到,我们是朋友,我以为你会帮我。”“思为,我一直在想办法帮你,也提审赵长艳几次,让她交代你爸爸的事。”只是他没有用沈国平那种办法,让家里人去威胁恐吓对方。这也是他不满沈营长的原因。哪怕是犯人,他也有人权。心里想的这些,王建国都说了出来,“当我站在这个位置,我就告诉过自己,任何事任何人,都要按规矩来,不能走后门,希望你能理解我。”何思为说,“我理解你,但是这件事我不原谅你。”